不長不短的旅途同行了一段時間,分別在即,少年還是沒有鬧別扭,抿著唇聽。

紅發的青年唇角痞氣地勾勾,往少年身前靠近一步,略低著頭斜斜挑少年的下巴。

“沒等到狐狸的發-情期。”

“……什麼發……發-情期……!”少年雖然不大明白,結結巴巴從唇間念出來也知道不是正經話,烏發間茸茸的尖耳顫了下,有要畏羞又生氣地折成飛機耳的趨勢。

臨走了就是說這種話,小狐狸氣呼呼地炸著尾巴跑走了。

紅發的青年挑唇看了狐狸耳少年背麵的方向一眼,隻停了一會兒,便轉身,跟隨了鏢行的隊伍。

豹妖是故意說那招惹小家夥生氣的話。

其實這情形對妖來說都是常態。

化形的妖本算少,能化形的多已開靈智。入人世,盤踞在一方,隱居,各有各擇。偶然遇見,也多匆匆而過,從不交心,若非同族,有時甚而會起幹-戈。

這一日他一時起了衝動,留在原地再逗弄一次小家夥,已是難得。

隻是真的轉身,鏢車尾部再沒坐著那隻觸手可及的小白狐狸,也摸不到那蓬鬆柔順的雪白軟尾時,紅發的豹妖胸側開始有些後知後覺地些微空落。

他的手掌虛無中握了握。

……

押鏢原有些人氣兒的隊列漸行漸遠,北地邊境的雪地裏隻餘了原在此處的一行人,和路途終點在此處者。

那標誌性的白衣,月白如水,其實在目光觸及的第一刻,這行人的身份已經昭然。

‘陽瓊’。

客棧酒樓隨著閑語秘辛混雜的傳聞言猶在耳——

“——陽瓊宗的宗門繼承弟子外逃,不知音訊,陽瓊宗派出了一隊肅宗者追截。

……誒,隻道是‘外逃’,卻派出了職能清剿的隊列,依我看啊,這倒更像是要那繼承者——‘死’在宗門外的架勢。”

傘下女子落雪中的身影天姿掩藹,容顏絕世。

她仿若天生即該遺世地煢煢孑立於此,而非落入塵世所擾。

可或許正是因此,那樣多,裝著齊整的人們在她身側,恭謹地垂著頭跟隨其後,就像是在跟隨某種深信。

傘下女子回頭,抬目時與年輕男人的烏眸目光相觸。

原文劇情曾經用一種十分有意の

狐狸耳的少年小步小步走著,經過山澗時,忽地聽到了人聲。

他烏發間茸茸的尖耳動了動,循聲往那一處暗處的石窟走去。

竟然是那仿若遺世的白衣女子。

雪境中少有能遇到旁人的情形,也許是小狐狸見到的是雪境中原本的地域。

少年小心翼翼往裏探了探,見那天姿的女子玉白的麵孔染著不正常的模糊紅暈,薄唇間微微開闔著,溢出一兩聲急促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