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過多而泛白。
看他這模樣,遲早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王汪見那些被用來堵住手臂血管的衣服和毛巾已經紛紛開始滴答淌血,皺了皺眉後提議:“要不,讓管家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嘛。”
頓了頓又道的,“主要是防止感染,實在接受不了手臂斷了的話,縫一下也無妨。”
就當騙騙自己了。
他可沒忘記之前阮白偷偷跑到管家的房間以後提起的那一幕幕場景,按照阮白的說法,想必管家的縫合技術是相當出彩的。
但董海卻氣得渾身打顫,過分的疼痛和氣憤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個病症患者,抖得頻率和幅度都大了不少。他咬著牙,噴出一嘴的血腥味:“不、可、能!”
王汪和阮白沒有再勸。
十分鍾後,董海暈倒在餐廳內,刀疤正要動手將人扶起來,卻被管家提前一步。比爾管家麵無表情地徒手將昏死過去的人一把提起,隨即走上了樓梯。董海就像是一條破碎的臭鹹魚,在台階上蹬蹬蹬往上duang,畫麵看得玩家小隊的成員們連連皺眉,心髒咯噔咯噔的。
刀疤還是很擔心,“阮白,你們確定管家能治董海?”
阮白實話實說:“不確定,但說不定會有驚喜。”
畢竟,董海留在他們這裏,也隻有死路一條。
何況,這裏是遊戲世界,誰知道按照遊戲設定會不會出現什麼反人類的驚喜呢。
但阮白可能想多了。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阮白抱上自己的小黑貓,轉而去了三樓也就是管家比爾的房間。他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大門應聲打開,門內卻沒有站人。比爾管家正坐在沙發上,他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昏迷不醒的董海以及一堆的針線。
管家抬起眼眸,黑冷的眼珠盯著阮白,像是在無聲的詢問:什麼事?
阮白非常自來熟地邁開步子走了進去,走到了管家的身邊坐下。轉頭正要衝管家微笑,然而唇上弧度剛剛勾起,笑容率先僵了一秒。
他看到了這一幕。
管家的鬢角、下顎處竟然也密密麻麻地縫著一圈隱秘的針腳,那針腳遠遠壓根看不清楚,以至於阮白等人與管家接觸了這麼長時間卻始終都沒有發現過。而今離得近了,管家的臉與阮白的眼睛隻隔了幾十公分的距離,便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針腳很細很密,幾乎將整張臉的四周輪廓都涵蓋了。
一眼看去,分明就是這位管家將一張臉皮縫在了自己的臉上。
怪不得對方的表情永遠都這麼僵硬。
因為那不是他自己的臉。
阮白在僵硬的表情中收回自己的視線,手指捏了捏臉,重新調整了一下表情,掛上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容,他輕聲道:“是這樣的,我對於管家先生如何救治病人非常感興趣,所以想親眼看看,希望管家先生不要拒絕我這個小小的願望,您看可以嗎?”
管家的眼珠轉了一圈,嘴巴微微一張:“當然可以。”
說完便不管阮白了。
比爾管家似乎真的將阮白當做了空氣,完全無視了對方的存在。阮白來之前他怎麼‘救治’董海,眼下便怎麼救治。阮白便看了一場表演。
他隻能用‘表演’這兩個字來形容比爾管家的行為。
董海的手臂是被一刀斬斷的,手臂邊緣的切口非常完整,阮白就眼睜睜看著比爾管家拎著那一截斷手往他手臂上對比了一陣,半點不浪費時間的將針穿進了皮肉裏。
畫麵雖然和阮白想象的相差無幾,但針刺進去的時候,阮白還是感覺皮膚一涼。
他挪開視線,又沒忍住悄悄看了過去。
認真‘工作’的比爾管家注意力非常集中,每一針下去,兩針之間的距離都幾乎一模一樣。他用很快的速度將手臂內外都縫合了起來,緊接著又扒掉了董海身上的衣服,找了許多的棉花塞到董海被剜掉肉的傷口中,緊接著便走到了那些大木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