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男人薄唇微抿,眉含冷意,邁著大步進了正廳,此時身後還跟著一個模樣嬌柔的女子,身著錦裙,生的嬌媚,眼底露出幾分笑意。

霍珍若一眼就看出來人是誰,想必是霍祁年收的通房丫鬟,她收回目光,故意對著自己身後的丫鬟道:“哥哥這回是真的想開了,還好不是被那等卑賤之人勾了心去。”

她話音一落,便聽得上首傳來冷冷一聲:“誰教你的規矩?規矩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她話音戛然而止,笑意僵在麵容上,看也不敢看自家兄長,緊緊揪著帕子,心裏極為委屈,她明明記得以前當著兄長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並不會出言阻止,如今他不但訓斥自己,還讓她在溫令兒麵前出了醜。

就在此時,一聲輕柔的女聲響起:“奴婢月夢見過二姑娘、溫姑娘,二位姑娘安好。”

月夢自然是聽說過眼前的溫令兒同霍祁年之間的糾纏,原以為溫令兒是個同她一般年齡的人,不曾想竟然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而且眉眼生的極為精致,讓人移不開眼。

而且同將軍府的嫡小姐一對比,竟然不輸分毫,反而是霍珍若落了下風,規矩禮儀一樣都拿不出手。

溫令兒聞聲看向那個女子,朝著她點了點頭,繼而複又半闔著眸子,想著今日謀劃之事,盡量不讓自己被其他人影響,畢竟她真真切切喜歡過霍祁年,心裏多多少少是會不舒坦的。

霍珍若被自家兄長一番責備,心裏堵著氣,她看著溫令兒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心裏更是憤懣,對溫令兒厭惡至極,今日花宴她倒要看看溫令兒如何丟臉!

雖是這般想,可不過才短短一段時間,怎地溫令兒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對自己也沒了以往的半點恭敬,更甚對兄長態度不聞不問,她還好奇溫令兒葫蘆裏賣了什麼藥。

然而就算溫令兒裝模做樣,她也不會放過她,霍珍若理了理情緒,反正兄長性子就是這般冷硬,她不搭理他就是了,左右有母親撐腰,她並不怕他。

霍珍若這般想著,又開口道:“令兒姐姐怎麼不說話,可是身子不舒坦?我記得平日哥哥在的時候,你可是停不住嘴的。”

她說完話,過了好一會兒,溫令兒稠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她睜開眼,拿著帕子捂嘴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道:“今日身子乏累,想著打個盹,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

霍珍若看著溫令兒意味深長的目光,心裏怒意翻湧,恨不得當場就撕爛溫令兒的臉,她緊緊揪著帕子,氣得小臉通紅。

月夢看著溫令兒眼底狡黠之意,暗暗沉#

溫令兒何嚐不知道,這京都從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人心隔肚皮,哪裏能看透?然而那又如何,若想活的好,若想不被人欺負,那就要有舍有得。

她的目的不在於結交所謂閨秀,她是為了賺錢和積攢人脈去的,這個世道除了錢傍身,其他的東西都靠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