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一落,原本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眾人麵麵相覷,看向日阿亦瑪,此時程珠玲疑惑道:“郡主,您明明是贏了啊!為何說輸了?”
日阿亦瑪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看了一眼程珠玲,繼而將原本移離的棋子放回棋盤中,她還差一步才能贏,眾人此時看清局麵,紛紛指責程珠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有人看著溫令兒落後日阿亦瑪郡主兩步,笑著安慰她道:“郡主,這不是還有一次麼,您別擔心……”
“喏,看這。”溫令兒指了指自己扔的三點,繼而伸出蔥白的手指執起黑子,一步一步,走到終點。
眾人愣愣看著溫令兒那枚黑子,以及同她一步之差的白子,此時的失敗猶如一盆冷水一般從她們頭上澆了下來,徹底是透心涼,方才的喜悅顯得嘲諷至極。
日阿亦瑪看著棋局,眉眼微蹙,她到底是小看了溫令兒,想到此處,她淡淡道:“下次再見,我一定會贏你。”
溫令兒將手中剩餘的瓜子扔在桌上,拍了拍手中碎屑,笑著回道:“此次是我僥幸贏了郡主,下次再見,一定是贏不過了。”
日阿亦瑪看著溫令兒清亮無比的眸子,像是想到什麼,心裏突然鬆了一口氣,她接下腰間佩戴的一個玉環扔給溫令兒,冷哼道:“這枚玉環送你了,就當是我給你的賀禮,以後拿著它來郡主府找我玩。”
“多謝郡主好意,對了,郡主若不嫌棄,收下這罐香露罷。”溫令兒從托盤裏扒拉了一陣,取出香露遞給日阿亦瑪,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方才下棋時看到日阿亦瑪手上有不少疤痕,雖然看著無傷大雅,但是畢竟女孩子都愛美,定然是不願意留下痕跡的。
日阿亦瑪微愣,看著溫令兒白嫩的手心裏安安靜靜躺著的香露,少女眼底並無任何炫耀和幸災樂禍之意,一雙眸子染著暖意,讓她忍不住點了點頭,溫令兒不僅聰慧,而且心細如發,同其他閨秀倒是不同。
她接過香露,道了聲謝,便打算轉身離開,此時長歌郡主連忙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睛笑的眯成縫了,明知故問道“日阿亦瑪,你可還記得我們的賭注吧?”
日阿亦瑪被長歌郡主得意洋洋的模樣梗得心裏堵得慌,她掙開來人的手,不耐煩道:“我又沒說現在兌現我的賭注,你若想聽,那就來我郡主府。”
言罷,日阿亦瑪朝著長歌郡主扮了一個鬼臉便轉身離開,長歌郡主看著日阿亦瑪離開的背影,氣得跺腳道:“你耍賴!言而無信!”
“郡主,別擔心,日阿亦瑪郡主不是那種人,之後您親自去找她。”溫令兒看著長歌郡主怒氣衝衝的模樣,忍不住笑著搖頭道。
此時不少閨秀都跟了日阿亦瑪離開,亭子裏空了許多,然而程珠玲和霍珍若卻定定看著溫令兒,心中怒不可遏,然而顧忌長歌郡主在場,卻不得不揚起笑臉。
長歌郡主壓根沒將她們兩人放在眼裏,而是讓兩個婢女捧著托盤,取出夜明珠、暖玉還有孤本全部塞入溫令兒手裏,笑眯眯看著另外幾個閨秀道:“你們沒意見罷?”
另外幾個閨秀自然不會有異議,連忙搖了搖頭,若非溫令兒勝了日阿亦瑪,她們也不會贏得這麼多東西,其中一個身著青裙的少女輕聲道:“郡主,便是這些東西都給了令兒姑娘,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的,今日能贏了日阿亦瑪郡主,臣女心裏高興極了。”
長歌郡主聞言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你是哪個府裏的?”
“回郡主的話,臣女父親是翰林院的院士,臣女叫丁尉雪,那日父親輸了雙陸,整整氣了三日,雖然今日臣女沒能贏了郡主,但是好在我們中原有人贏了,臣女心裏那口氣終於能吐出來了。”丁尉雪握著小拳頭,看向溫令兒的目光中盡是崇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