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舒坦了一些?”林紹學氣定神閑跟在身後,故意打趣道,他心裏自然知道溫令兒為何急著離開。

溫令兒聽出了林紹學話中的調侃之意,她客套道:“自然,自然。”

幾人說著話,便到了將軍府裏頭的花園,正值夏日,園內的荷花滿池,亭亭玉立,瞧著打眼極了,不少花色鮮豔的錦鯉在水中搖頭擺尾,甚是靈動可愛。

“林公子,不若我們歇一歇,一同給鯉魚喂一喂魚食如何?”霍珍若笑著開口,故意鬆開溫令兒的手,朝著林紹學的方向靠近了幾分。

“一切隨霍姑娘和令兒姑娘,林某樂意至極。”林紹學笑的溫和有禮,如沐春風,霍珍若這般的小姑娘如何能抵抗得住?

溫令兒特意慢了幾步,跟在兩人身後,聽著前頭的說話聲,耳根子終於清淨了幾分,她取過裝有魚食的玉碗,坐在離得兩人最遠的地方給錦鯉喂食。

霍珍若原本正和林紹學談的起勁,看著錦鯉爭相遊來,反觀之坐在角落的溫令兒,獨自一人,心裏痛快極了。

“令兒姐姐,你看看這些錦鯉甚是可愛,知道跟著誰才有東西吃,可比某些人聰明多了,你說是不是。”霍珍若得意洋洋開了口,若非林紹學在一旁,她怕是會說得更難聽。

溫令兒聞言並不應聲,她知道霍珍若嘲諷自己和二房走的近,那又如何?飛禽懂得擇良木而棲,她身而為人,自然是要趨利避害。

霍珍若見溫令兒不說話,更是說得起勁,然而漸漸她便止了聲音,原本還在爭著吃食的鯉魚竟然漸漸遊向了溫令兒那處,自己這處,錦鯉寥寥可數,而且還是幾隻顏色極醜的肥碩鯉魚,她氣得將玉碗“不小心”掉在池中。

也許她應了那句“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玉碗不偏不倚砸在那幾尾又肥又醜的錦鯉身上,驚得錦鯉四處遊動,魚尾拍水,又不偏不倚濺了她滿身滿臉惹得霍珍若花容失色,失聲尖叫,著實狼狽。

林紹學連忙背過身,坐在一旁的溫令兒將此番場景盡收眼底,極力憋著上揚的嘴角,好心提醒道:“珍若妹妹趕緊回去換身衣裳罷,免得感染風寒,到時候可就去不成般若寺了。”

霍珍若此時小臉紅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又羞又氣,想同溫令兒爭辯,但是臉上又都是水漬,身上一股子魚腥氣,她氣得跺了跺腳,便捂著臉跑開了。

溫今兒見狀自然是偷偷彎了眉眼,她將手中剩餘魚食如數灑在水裏,錦鯉搖頭擺尾,讓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們,也許是那枚指環的緣故,錦鯉極為親昵地用頭觸碰溫令兒的指尖,極通人意。

林紹學聽得霍珍若離開的腳步聲,方才回頭看向溫令兒,此時少女坐在靠欄處,巴掌大的小臉抵在手肘上,青絲隨風微動,少女歪著頭逗著池子中的錦鯉,眉眼盈盈,笑聲似銀鈴,這幅場景如同畫卷一般,讓林紹學不由深陷其中。

“令兒姑娘還真是博得動物的喜歡,平日可是喜歡養動物?”林紹學又走近溫今兒幾步,兩人離著約摸三四步的距離,並不親近,也不疏離。

溫令兒聞言微頓,方才想起林紹學還在一旁,她斂了幾分笑意,起身應道:“自是喜歡的。”

少女言簡意賅,並不打算同林紹學過多糾纏,她說完話,便打算離開,原本她還想將香露送出去,然而如此一來,還是讓白嬤嬤親自去一趟宰相府罷。

林紹學自然看出溫令兒的心思,知道少女避他如洪水猛獸,他連忙出聲道:“令兒姑娘留步,容兒讓我給你帶了東西,讓我務必交到你手中。”

溫令兒聞言止步,腦海裏浮現出林容溫柔的笑意,自己若是拒絕,林容一定會介懷的,她沉吟片刻,笑道:“不知是何物?若是太過珍貴,恕我不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