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問道。

尉寒清和伏夢對視一眼,歎了一聲道:“好孩子,這京都之中人心難測,如今不必糾結這些事,先去找喃喃方為緊要,至於宰相夫人那處,務必保密,切莫讓她知道喃喃的下落。”

溫瑾楓收起心裏哀傷之意,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這就去!請尉叔叔和夢姨照顧好自己,照看好王府,我一定帶著妹妹完好無損回來。”

言罷,溫瑾楓轉身離開,帶著一隊人馬朝著山林而去,他離開不久後,便有一隊黑衣人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此時暮色四合,山林越發昏暗,身處山洞中的溫令兒壓根不知外頭發生了何事,她靠在火堆旁聽著外頭風聲鶴唳,心裏緊緊揪著,唯恐那些人追來,然而不知為何,眼皮子極重,睡意朦朧。

原本閉眼假寐的男人躺在暗處中,看著像是睡著了,實則正一直注視著少女,他不敢閉眼,唯恐醒來時,她離他而去。

此時少女好似小雞啄米一般打著盹,露出一截細長白嫩的鵝頸,幾縷青絲落在她耳邊,調皮地蕩來蕩去,惹得她時不時以指尖勾到耳後,嬌靨在昏黃的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柔和至極,一點一點滲入他的心裏,銘刻成一幅畫。

男人鳳目含著溫柔的笑意,正看得入神了此時少女腦袋猛然磕在一旁的石壁上,痛得她不由驚呼出聲,然而也許是太過疲倦,少女並未醒來,而時以胳膊墊著繼續睡了過去。

他想起在雁城時,少女也這般照顧過自己,那時他的胸口被捅了一刀,傷口極深,半夜裏發了高燒,連大夫都說救不回來了,可她不信,小姑娘固執著守在他身旁,不眠不休,守了整整三夜。

他醒來時,便看到她撐著胳膊,趴在自己床邊打盹,柔軟纖細的小手緊緊拉著他的手掌,在此以前,從未有過任何一個人那般對他上心,那一刻,他知道他的心有了歸處。

霍祁年微微動了動手臂,不知是不是錯覺,原本還極為疼痛的傷口,如今好似恢複了不少,手臂也有力氣了。

他撐著木榻起身走到少女身側,正要俯身抱起少女時,便聽得她軟軟道:“霍祁年你就是個大蠢蛋!我可討厭你了,你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原諒你!”

少女微微嘟著粉嫩的小嘴,鼻尖不由動了動,好似小貓兒一般,看著可愛極了,他盯著她看了半晌,方才伸出寬厚的手掌碰了碰可她的臉,嗓音喑啞道:“喃喃不必原諒我,喃喃隻要開心就好,我願意為喃喃做任何事。”

男人話音一落,少女的黛眉皺得越發緊了,男人的觸碰好似讓她有些不舒服,她揮著小手拍來臉部的異樣,嘟囔道:“我才不信你,你說話不算話!蚊子走開!”

“好,蚊子走開。”男人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單手將少女抱在懷中,朝著木榻走去,他垂目看著少女緊緊依偎在他懷裏,好似一汪水,柔若無骨,也不敢放下。

就在此時,外頭突然閃過幾個黑影,繼而便是枝葉的“嘎吱嘎吱”聲,好似有人來了,霍祁年鳳目微眯,眼底閃過殺意,取過榻上披風將少女裹在懷中,便朝著山洞外走去。

他剛出山洞,眼前赫然出現一片火海,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燃燒而來,不少動物朝著反方向跑去,也有一些沒來得及逃脫的小型動物,慢慢被火舌吞噬。

這一切看著怪異至極,若是夏日還能說是山火,可這幾日山中有雨,且晨暮有霧,不可能會有山火,看來那個人,是真不打算放過自己。

霍祁年看著好似魔鬼一般跳躍的火光,順著風向燒來,不出一刻鍾,這裏就會化為灰燼,抱著懷裏人朝著反方向運著輕功而去,如今出路已全被堵死,隻能賭一賭古人所言“置之死地而後生”之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