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醫院裏,隻有蘇凱茵那微微的抽泣聲。

濃濃消毒水地氣味,充斥著等在走廊外的人,每個人都焦急地等在手術室外,看著那手術室的燈熄滅。

所有的一切,源頭都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穎兒就不會被綁架,也不會流產,寶寶才兩個星期大,剛來到這個世間,就離去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靠在牆壁上的宮臣浩,雙手緊握著,眼睛直盯著那手術室的燈。

“翔,你說小穎會不會有事啊?”蘇凱茵靠在龍子翔的懷裏問道。

“茵,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龍子翔揉著她的肩膀說道。

蘇凱茵一下子掙脫開他的懷抱,快步地走上前,抬手就捶在宮臣浩的背上,“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小穎才會這樣,要不是你勾三搭四的,小穎又怎麼會被那個變態的女人綁架,還被折磨起這個樣子。”邊捶著邊哭著說道。

宮臣浩沒有反駁,任由她捶打著,他此時的一顆心全都寄放在雷穎的身上了,如果讓她打,她心裏會舒服一些,那就讓她打個夠吧。

龍子翔走了過去扯住有點失控地老婆,用力的抱住她說道:“茵,這裏是醫院,況且臣浩也不希望這樣,他是愛她的,她受了傷,他比我們任何一個都心疼。”

手術室的燈滅了,門也被打了開來,幾名醫護人員推著一張病床走了出來。宮臣浩他們圍了上去,在床上的雷穎蒼白的臉色,緊閉著雙眸,眼角還有淚痕。

“穎兒,穎兒。”宮臣浩隻能呼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床上的人,並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醫護人員把雷穎放置在一間寬敞的病房後,一名四十歲左右,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拿著病例表說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宮臣浩從病床旁轉過身,對著那名醫聲說道。

醫生吩咐道:“病人剛做完小產的手術,身體很虛弱,一會護士會過來給她打點滴,還有,身上的傷容易好,可是心裏的傷,還是要通過你們給她撫平,她應該很快就會睡過來。”剛才做手術時,患者就流下了淚水,沒有停歇,母子連心,她感覺到了身體時的生命在慢慢的消失,所以才會流淚吧!

“我知道了。”宮臣浩點著頭說道。

“病人現在需要休息,所以留一個人照看著就行。”女醫生說完便轉身步出了病房,至於誰要留下那不是她工作以內的事。

“我留下就可以了,你們回去吧!”宮臣浩轉身坐在病床前說道。

“我~~~~”

“那我們明天再來。”龍子翔抬手捂住蘇凱茵的嘴,快速地說道,然後拉著懷裏的人走出了病房,再鬆開手。

“你~~~我要去照顧小穎,我不放心他。”蘇凱茵說著就想往病房裏走,可是手卻被他給拉住了,回轉身怒瞪著他。

“茵,現在讓他們夫妻倆單獨相處,我們先回家,明天你煲了湯再來看她。”龍子翔柔聲說道。

蘇凱茵想了想覺得也是,也沒再說什麼,瞪了他一眼,再甩開他的手,直接往電梯處走去。龍子翔笑了笑,便跟上她的腳步走了上去。

他們走後沒多久,護士小姐便進來幫雷穎打點滴了,而宮臣浩也拿著熱水瓶去打開水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護士已經離開了,當看到病床上的雷穎時,才發現她正睜開了眼睛,扭著頭望著他。

“穎兒,你醒了。”宮臣浩激動地跑到病床前,把手中的熱水瓶放在床頭櫃上,握著她沒有打點滴的右手。

雷穎望著這個有點邋遢的男人,頭發有點亂,有黑眼圈,臉上還有胡子,衣服也有點皺,他應該為了找自己,這兩天都沒休息好吧!望著他這張帶著些許疲倦的臉,淚不爭氣的又流下來了,她的孩子沒有了,夢裏那個小男孩和眼前這個男人那麼的相似,可是她保護不了他。

宮臣浩有點慌了,緊張地問道:“穎兒,哪裏痛嗎?”

雷穎沒有回話,隻是無聲地落著淚,宮臣浩見她這樣有點急了,忙說道:“我去叫醫生。”

雷穎的手緊緊抓住他,說道:“我沒事。”

宮臣浩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抹掉她臉上的淚水,說道:“我會讓她們受到懲罰的,傷害過你的人,我會百倍地讓她們還回來。”

搖了搖頭,雷穎說道:“不,她已經得到懲罰了不是嗎?我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去計較,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還有我姐,她有醒悟,所以我並不怪她。”經曆過這一次,雷穎對於人生的觀念又加深了一步,不要讓仇恨和嫉妒蒙蔽了雙眼,人的一生,就像下棋,一步錯,步步錯,可是要在錯了的時候能夠悔改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