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幾分鍾,呼吸平穩後,南少虔逐漸恢複平靜,鬆開懷抱讓尤因調整坐姿。
尤因很輕,完全不像將近一米八的男孩子該有的體重,窩在他懷裏隨意亂動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壓力,能被他整個籠罩住。
觀察良久,他發現尤因潔白的額頭汗津津的,在路燈下反射著微弱的亮光。
天兒根本不熱,不像是正常出汗。
南少虔皺著眉看了看,溫熱的大掌隔著衣服輕柔撫上尤因的肚皮。尤因下意識繃緊肚皮,南少虔於是摸到了四塊腹肌的形狀。
他忍不住笑了,嘴巴挨著尤因的太陽穴親了親,誇摸起來很舒服。
尤因靦腆笑了起來,抱住他的手臂拿側臉在他胸口蹭了蹭,像撒嬌。南少虔又粘他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把南少虔安撫住了,嘴角掛上了滿意的甜蜜笑意。
遲疑一會兒,南少虔問:“除了想吐還有其他不舒服嗎,肚子疼不疼?”
“不會吧……”尤因的笑容僵住了。
從小到大身體比牛還壯實,得病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媽媽也經常引以為傲說他小時候是打疫苗都沒哭過的健康小孩。太缺乏醫學常識了,尤因完全沒有聯想到這是生病的信號,直到此刻,南少虔提起,他才隱隱察覺到,確實是有點像生病。
下午下了飛機就一直肚子難受,後來洗個澡有所好轉他就給忘了。但今天一天下來,反複感到惡心嘔吐,腹部隱痛,他的身體確實是不對勁。
看尤因臉色發苦,南少虔心下大致有了判斷,拍了拍尤因的手臂讓他回到副駕駛,哭笑不得重新發動車:“去醫院看看。”
或許是著急,南少虔的起步速度很快。
他們驅車前往業內很推薦的一家保密措施良好的私立醫院,途中南少虔的眉毛一直皺得很緊,時不時轉頭查看尤因的情況,好像他命不久矣。
尤因偶爾偷瞧南少虔一眼,看他那麼嚴肅,就不太敢說話,抱著肚子乖乖窩在副駕駛,膠原蛋白飽滿的的腮幫子天真幹淨得像babyface。
他不太把身體當回事兒地想,希望是真病了,生病也好過是被南少虔親吐。
他還年輕,總不至於生大病,但要是給南少虔留下陰影以後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南少虔的嘴比想象中要好親,嘴唇很軟,咬他的時候卻很凶。他很喜歡。如果南少虔以後不樂意和他接吻他可就太虧了。
車輛過第一個紅綠燈時,尤因耳朵的紅已經完全消退,他沉重地宣布:“我變成同性戀了,南少虔。”
南少虔不知道說什麼,就“嗯”了一聲。
“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一個男人,男人和男人,我沒試過,我很害怕。”
“怕什麼?”
尤因歎口氣:“不知道,就是怕。”
南少虔也歎了口氣,說:“別怕。”
幹巴巴的兩個字,尤因完全沒得到安慰,但他想,畢竟是南少虔,長得帥又很愛他,嘴笨點算了。一會兒又還是有點委屈,拍了那麼多戲,怎麼一點情話都不會說,真是天賦全加在身體硬件上麵了,女媧造他的時候怎麼不給他嘴巴開條縫兒呢。
想得太多肚子疼,閉著眼睛皺眉不說話了。
“南少虔。”
沒一會兒,尤因沒忍住,悶著聲喊。他仍保持著窩在副駕駛的姿勢,如果不是他說話,南少虔一直以為他睡著了。
“嗯?”
“說,我喜歡你。”
南少虔的呼吸停頓了一秒鍾,然後說:“我喜歡你。”
“說,你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南少虔似乎知道他在做什麼了,失笑道,“要做我男朋友嗎?”
尤因喜滋滋地說:“好啊,看你長得帥,勉強答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