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虔差點讓尤因可愛暈了,忍不住親了兩口他的額頭。尤因特別喜歡他這樣溫柔的吻自己,被擼舒服的貓咪似的蹬了蹬腿。
尤因說:“然後呢,你從哪裏聽到的我恐同的?”
南少虔把當時的情形言簡意賅描述一遍。
“我去,我那是為了安慰我朋友來著才說的。”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尤因瞪大眼睛反駁。
“你不知道,她那個挨千刀的男朋友有多無恥,簡直是人渣!有人懷疑他是同性戀,他不願意出櫃,就來隨便追一個女生擺脫別人的議論。我朋友那是初戀,發現他出軌的時候眼睛都快哭瞎了,我帶著她殺到賓館去,正看見他跟炮友沒羞沒臊抱在一起滾。我惡心得發瘋,衝上去抽了他幾個巴掌,他那個炮友嚇死了,馬上提起褲子逃走了,他就跪下來求我朋友原諒。我可去他媽的,我朋友怎麼可能答應,扇了他一個巴掌然後拉著我離開那個髒地方。我為了陪她,那天晚上舍命陪君子,還喝了酒呢,過敏癢死我了……”
果然如此。
當年的事實果然和他猜測的相差無幾,南少虔表情複雜,說不上是遺憾還是好笑,最後化成一聲心底歎氣。
尤因強調:“我真不恐同,你相信我!”
南少虔忍俊不禁,撫摸幾下尤因的後背安撫說:“我知道,後來見到你舅舅我大概就猜到了。”
尤因又軟軟趴回他結實的胸口,嘀咕:“要是你那時候沒聽到這句話,來追我……”說到一半沒說了,把腦袋往南少虔懷裏紮了紮,大概是覺得這種假設沒有意義。
南少虔卻似乎很感興趣,沿著他的“要是”暢想起來。
“要是沒撞見那件事,當天晚上,你會收到我的第一座最佳男主獎杯。”
尤因插嘴,樂陶陶地道:“你要把那個送給我?那會兒我沒收到,回去以後你再送我一次吧。”
南少虔莞爾點頭。
“要是我當時向你告白,你一定嚇得馬上逃走,因為夜盲,說不定逃走的路上還會摔個跟頭。我當然會再來找你,請你吃飯,聽你唱歌,給你送特俗氣特貴的玫瑰花,花裏放幾盒維生素A治你的夜盲。我們三天就在一起,立刻就接吻,晚上我帶你回家,騙你上床,你這個人心特別軟,當時也沒受過什麼傷,很天真,我求一會兒你一定馬上就答應了,你對喜歡的人就是特別寬容……”
尤因前段感情所帶來的損耗,對於愛情變得顧忌,南少虔心裏永遠會為此隱痛。他最大的期許就是尤因可以痛痛快快享受任何感情,不要害怕受傷,最好也不要受傷。
他什麼都知道,所以雖然希望尤因完整接納自己,卻又能無限度地容忍尤因的考察。
想做僾是因為愛,忍耐也是因為愛。
“……我偶爾回學校陪你上課,地下戀愛肯定要躲躲藏藏,我就隔著一個位置看你,在座位底下和你偷偷拉手。放假的時候你也會來陪我拍戲,在房間打遊戲,打累了就來片場找我,我做你第一個老師,讓你從一開始就喜歡上演戲。畢業後,你還是很喜歡唱歌,我就接你走後門進嵋喬,咱們好好工作,天天做僾,戀愛到如今,數起來也是愛情長跑。”
南少虔的聲音醇厚而低沉,有種使人寧靜和沉淪的魔力,尤因鼻尖一酸,明明是虛構的過往,卻感受到了真實的幸福。
好像真的和南少虔牽著手,從春夏到秋冬,跨過了漫長的季節,一步步堅定地從青澀的少年時期走到了繁花似錦的黃金年歲。
他吸一吸鼻子,細長的手指撥弄著南少虔環住他腰身的手掌,說:“好像我一定會喜歡上你一樣。”
“假如呢,你會嗎?”
尤因想了想,忍不住笑了,歎口氣說:“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