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未說話,內侍進來稟道:“陛下,武安侯夫人求見!”
皇帝便看向李丹青,嗬,求情的人來了。
李丹青:武安侯夫人!她以為她麵子很大?
謝夫人進了養心殿,先向皇帝行禮請安,這才道:“陛下,臣妾有一件事想求一求樂陽公主殿下。”
皇帝便道:“樂陽在這兒,你隻管求。”
謝夫人走到李丹青跟前,行禮道:“殿下,臣婦準備明兒去母親墓前發個反誓,破了子蟄不能尚公主之誓言。”
李丹青看著她道:“夫人,這是你的私事,不須向我言明。”
謝夫人陪笑道:“殿下,子蟄當時從石龍鎮護送你上京,已在臣婦和武安侯跟前稟明,心中隻有殿下,非殿下不娶。隻臣婦發過誓,一時轉不過彎,沒有及時為他求娶殿下,此確是臣婦之錯!”
“殿下,臣婦明兒去發個反誓,到時再正式為子蟄求娶殿下!”
她跪了下去,“殿下,今日晉王府之事,純屬誤會,請殿下饒了王嘉若罷!”
李丹青平心靜氣道:“夫人,是子蟄一意想和我一起,期間有什麼阻礙,該他去解決。他讓我順心順意,便在一起,不讓我順心順意,我便不與他一起。”
“至於夫人發不發反誓,是夫人的事,不必拿來我跟前說,我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因發誓的人不是我,為著誓言要死要活的,也不是我。” 她說著,甚至還笑了起來。
“夫人太高估自己了,也高估子蟄在我心中的位置了。”
“我一個公主,有皇祖母和父皇護著,想要什麼樣的駙馬不能得呢?”
“夫人想一想我這話,以後莫要以為我和子蟄共騎過,就非他不嫁了。”
李丹青說著,還很想“呸”一聲,到底忍住了。
謝夫人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隻覺屈辱異常,偏生無法反駁。
她又記著晉王的拜托,今日若不能保下王嘉若,過後王家定要埋怨晉王妃,也要埋怨戚家。 她忍辱道:“殿下訓示得極是,是臣婦想左了。”
“殿下何等金尊玉貴,臣婦不及早去解了誓言,本就是臣婦的錯。”
她認錯畢,又忍氣道:“臣婦求殿下看在子蟄當日護送殿下上京之功,饒過王嘉若一回!”
李丹青笑一笑道:“夫人,你求錯人了。父皇在座,哪有我說話的餘地?”
謝夫人馬上跪到皇帝跟前,求皇帝饒過王嘉若。
皇帝淡淡道:“夫人稍安勿躁。”
他看向王嘉若,問道:“當時池邊因何隻有你和樂陽兩人,其它人呢?”
王嘉若迅速斟酌,稟道:“臣愛慕樂陽公主,一心想要單獨說幾句話,奈何周圍人多,不得機會,便借口有要緊事稟告,讓公主遣開身邊的人。”
“雖如此,當時公主身邊兩個宮女卻在不遠處,能遙望到臣和公主之動向。”
皇帝看向李丹青,“樂陽,他當時稟了什麼話?”
李丹青便複述一遍王嘉若當時講的話,再舉手道:“父皇,王嘉若當時便是這樣說的,兒臣若有一字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嘉若聞言,頓時麵如死灰,他當時確實這樣說,樂陽公主又發了毒誓,已是反駁不得。
謝夫人大吃一驚,一時暗悔不該進殿求情。
晉王一聽,已知保不得王嘉若。
他當即看向戚書婉。
戚書婉臉色慘白,喝斥王嘉若道:“嘉若,你失心瘋了不成,怎的胡言亂語?”
皇帝冷冷道:“晉王妃,殿前不得喧嘩。”
說著又道:“若不是你縱容,王嘉若豈敢對樂陽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