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蟄撩袍子坐下,淡淡道:“母親隻須管好侯府的事,朝堂之事,不必過問。”
謝夫人怒了, “怎麼不能過問了?”
齊子蟄看著她道:“因母親不是朝官。從前父親上朝, 會任由母親過問麼?”
謝夫人拍案道:“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現在你是監國將軍, 掌著國事,我是你母親, 自然問得。”
齊子蟄歎了口氣, “母親,陛下從前理政, 太後娘娘有過問麼?”
謝夫人噎了一下,惱羞成怒道:“我知道,你現在還偏著李丹娘。我就問你,為何讓她騎在你頭上?”
齊子蟄道:“母親, 不要用騎這個字。還有,丹娘是監國公主, 堂堂正正李家人,敢冒犯她的,自然要付出代價。”
他站了起來,“父兄已喪,母親若希望我活長一些,就不要無理取鬧。”
謝夫人氣得發抖,攔著齊子蟄不讓他走,“子蟄,我這是無理取鬧麼?”
齊子蟄皺眉道:“母親,我雖掌權,到底不是皇家人。凡事當收斂,才能長久。若不然,言官會冒死上奏,說我有謀反之心。”
“我現下在朝堂還沒穩下腳步,若被言官參一本,到底不是好事。”
他又道:“母親也不要想著我掌權了,見著丹娘時,就可以用言語壓製她。”
“母親要想一想,當日蕭宇墨何等風光,下場如何?”
他看著謝夫人,“母親,你再想一想,凡是存心欺壓丹娘的,是何下場?”
謝夫人想了想,臉色一下就變了。
魏淩光一家被流放了。
蕭宇墨慘死,蕭貴妃和榮昌公主沒有好下場。 秦王慘死,晉王慘死。
王嘉若慘死,戚書婉慘死。
還有……
齊子蟄道:“母親,丹娘是天助之女,您還是避著她罷。”
謝夫人喃喃道:“我也得罪過她。”
她想起那些因李丹青而死的人,一下心有餘悸,慘白著臉道:“惹她的,竟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麼?”
齊子蟄見著她這神情,隻得又安慰道:“您不惹她,自然沒事。”
謝夫人苦笑起來。
到頭來,竟還要怕著她麼? 齊子蟄又坐回椅子上,問道:“父親和哥哥私造兵器,有意謀逆之事,您知道麼?”
謝夫人一聽這個,頓時沉默了。
齊子蟄道:“母親,父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這件事的?”
謝夫人隔一會才道:“五年前。突厥使者再度上京,勾結蕭宇墨,讓侯府難堪那會。”
“你父親當時言道,有朝一日定要打突厥。”
齊子蟄點點頭道:“母親放心,我會盡力完成父親的心願。”
“隻是現下,還請母親不要過問朝政。”
說著轉身走了。
齊子蟄去了靈堂。
當夜,給武安侯和兩位哥哥守靈。
他在靈前低語,“父親,哥哥,我定不會讓你們白死!”
三日後,皇帝和晉王出殯。
隔兩日,方是武安侯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