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聽得齊子蟄聲音,以為自己做夢。
待齊子蟄又喊一聲,她才“啊”一聲道:“子蟄,咱們現下不能見麵。”
齊子蟄隔著簾子道:“我知道,但我太想你了。”
李丹青失笑,坐了起來道:“還有兩天就成親了,你再忍忍。”
齊子蟄問道:“可以讓禮部安排一下,明天成親麼?”
李丹青忍笑道:“章程全安排好了,不好再更改。”
齊子蟄在簾外站了一站,又問道:“婚前五天不能見麵的風俗,是誰定的?”
李丹青道:“不知道,但聽聞這風俗由來已久,還是要守一守的。”
齊子蟄聽著李丹青聲音,看不見人,隻覺一顆心癢絲絲的,好像難受,又好像泡在水裏。
他突然就吟起李丹青寫給他的詩,又吟了自己寫的詩。
吟完一個轉身就走了。
因為這詩默念時不覺如何,一開口念出來,忒肉麻。
李丹青在寢室內笑得捶床。
齊子蟄跑到偏殿,見小白龍還在熟睡,雖手癢想抱一抱她,到底忍住了。
他問乳母道:“小白龍幾日不見我,可有想念?”
乳母很配合,答道:“陛下這幾日一醒來,時不時會朝殿門口瞧一瞧,料著是在尋太上皇身影。”
齊子蟄滿意了,女兒果然在想念他。
他又站片刻,這才出宮。
齊子蟄又熬了兩日,終於等到公主府諸人來侯府迎親。
吉時一到,他飛奔出門,疾速上馬,喜氣洋洋道:“走!”
齊氏族人追出來,還沒說吉祥話,駙馬爺就策馬跑遠了。
這一場婚事排場十足。
鄭太後和長公主很滿意。
鄭太後在公主府接受完齊子蟄和李丹青行禮,看著喜娘把一對新人送進新房後,回頭朝李飛龍道:“飛龍,你也擇一位駙馬罷!”
李飛龍紅了臉道:“母後,我這樣的年紀了,還擇什麼駙馬?”
鄭太後拉了她的手,低聲問道:“真沒有中意的人?若有,就擇了罷。身為長公主,想擇一位駙馬,還顧忌什麼年齡?”
李飛龍朝另一側瞧了一眼,收回視線道:“並沒有中意的人。”
鄭太後早順著她適才的視線朝那邊瞧了瞧。
那一邊,站著數位老臣。
角落中,有兩人在說話。
一個是嚴江離,一個是朱峰。
鄭太後視線在朱峰身上一轉,收了回來。
她記了起來,李飛龍跟她提過,說當然在突厥時,是朱峰設著法子與她見麵,又麵授機宜,教她如何逃出來和大夏朝人馬會合。
鄭太後思忖片刻,朱峰身份雖低些,但極為能幹,相貌也過得去。
或者……
此時,公主府寢室內。
李丹青移開手裏的卻扇,抬眸對上齊子蟄的視線。
她今日濃妝,豔若桃李。
齊子蟄一臉驚豔。
他伸手,撫上李丹青的臉,喃喃道:“丹娘,你為何越來越美呢?”
他突然來了詩興,“丹娘,我給你吟一句詩。”
李丹青伸手捶他,“不許念!”
齊子蟄坐到床邊,把李丹青攬入懷中。
他親了親她的額角道:“丹娘,這五日,特別漫長。”
李丹青抬眸,“我也覺得有些長。”
齊子蟄眼睛亮亮,攬緊李丹青,“丹娘,我永不會負你!”
李丹青摸摸齊子蟄的耳朵,見他耳根暗紅,忍不住湊近輕咬。
很快,床帳亂搖,燭光裏,影子時長時短。
窗外明月,偷偷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