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頌低頭悶笑兩聲:“不然用甜言蜜語哄你?你gay啊?”
“……算了。”向硯南緊急叫停,話題一轉,“我報告寫完了。打球,來不來?”
“不去。”
拒絕得幹脆,季淮頌掛了電話,走回到儲藏室門口。
本來想進去,卻看到林落煙坐在他之前坐的位置,神情專注。他忽而止步,就這麼靠在門框邊兒上。
她翹著二郎腿,戴著藍牙耳機,一手捧著ipad,一手握著電容筆,專注地畫著什麼。
微卷的長發垂下來,頸窩處藏匿在黑發之間的鳶尾藍若隱若現。
季淮頌無聲彎了彎嘴角。
五分之三?
少了點兒。
就衝這張臉,應該all in。
-
基礎設計稿的作業本來是上學期的期末作業,因為老師的身體原因,做了調整,挪到了這學期交。
把彩打出來的設計圖紙交給班長,林落煙走出教室。
下課的高峰期,走廊裏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們看到林落煙的設計稿了嗎?不愧是珠寶世家出身的,真的好厲害。”
“老師都說她的筆觸很成熟,像已經成型的設計師。”
“嚇——這麼說,林氏旗下的品牌,不會有她設計的吧?”
“不至於吧?這也太誇張了。”
走遠之後,就聽不清那些聲音了。
林落煙沒等電梯,進了安全通道,踩著階梯下樓。
齊霏給她發消息,約她中午吃飯,她回了個好,但要先回宿舍放東西。設計學院離學生公寓,比任何一個食堂都近,她實在是不想抱著ipad和《中國古代金銀首飾》去食堂,太沉了。
昨天在圖書館看的書,她就借了這一本。
回到學生公寓,放好東西,林落煙邊給齊霏發消息,邊朝三食堂走去。
大一剛入學的時候,她就申請了學生公寓的單間。習慣了一個人住,很難適應群體生活,或者消化另一個人的生活習慣。
大二開始,慶大是不強製住校的,但她為了方便,沒有退這個單間。
“要是我跟你一屆,我就申請和你一起住。”慶大六食堂二樓,齊霏把拿鐵放在林落煙的手邊,在她對麵坐下,“免得我們不是一個學院的,在慶大見個麵,跟搞異地戀一樣。”
林落煙摳開杯口的小蓋子,將窄細的吸管插進去,玩笑著說:“得了吧,也不知道是誰去年到國外交流,直接跟我搞異國戀,一年誒。”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嗯,是交流結束,所以回來了,不是為了我。”
林落煙垂眸,輕輕吸了吸氣,嘴角微微向下,裝出一副下一秒就要掉眼淚的委屈模樣。
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快十年了,齊霏見慣了,憋著笑,拿筷子夾了一顆西藍花:“我錯了寶貝。”
林落煙愈演愈烈:“你管誰都叫寶貝。”
齊霏陡然錯愕。
到底是誰在管誰都叫寶貝啊?明明她林落煙才是那個見誰都叫寶貝的人。
給她喂了顆西藍花,齊霏無語收手:“差不多夠了啊。”
林落煙一秒就收,咀嚼著嘴裏的西藍花。
“你外公下周壽宴,你打算怎麼辦?”齊霏說,“我可是聽到點風聲,你小姨和小舅在給你張羅婚事。”
咬了咬吸管,林落煙無所謂:“看著辦。”
婚事?
說得好聽,她的婚姻什麼時候輪到他們插手。不過是費盡心思給他們自己找個好控製的傀儡,或者攀得上半點好處的實權者。
可惜她已經成年了,不再是那個不得已需要監護人、沒有任何自主權的籠中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