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擺渡車人太多,她懶得擠,走過來的。都給她走累了,口幹舌燥。
在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礦泉水,隨手擰開,她坐電梯到三樓。
靠在走廊欄杆,林落煙喝著水,低頭看手機。
屈煬在群裏分享他家酒吧的調酒師的新作品。
嘴裏的礦泉水更沒味兒了。
有點饞。
昨晚的壽宴為了躲小姨和舅舅那一出,她離場太早,都沒有好好嚐嚐桌上的香檳。
樓上。
走廊斜對角的地方。
向硯南揣上手機,朝衛生間的方向走:“你等會兒,我去上個廁所。”
季淮頌嗯了一聲,走出閱覽室,挨著走廊邊兒上,隨意地將胳膊搭著。
眼皮微掀,頓住。
正對麵往下一層的欄杆跟前,林落煙側身靠在那兒。
一手拿著礦泉水瓶,一手捏著手機,不知道跟誰聊天,盯著手機笑。
單手不方便打字,她摁著語音鍵,說了些什麼。
她今天這身上衣露著一小截腰,鎖骨也在寬闊的方領領口之下展露無遺。微喇牛仔褲貼合著她的身形,勾勒出兩條筆直修長的腿,腰細臀翹。
長發被胡亂盤在腦後,插著蛇形發簪,那抹鳶尾藍鑲嵌在黑色之中,有些不聽話,翹出來一點尾巴。
凝眸看著,季淮頌的視線肆無忌憚,從頭到腳,停頓片刻,又滑過。
突然,林落煙轉身,無意間抬眼,看到樓上的他。
毫無征兆的四目相接。
正是飯點,圖書館走廊裏人來人往,細碎的交談聲不絕於耳。
季淮頌俯身靠著欄杆,林落煙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項鏈。
似乎是昨天晚上那條,但離得有些遠,她看不太清。
眯了眯眼睛,一道女聲闖入耳朵裏——
“阿淮,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呀?”
嬌滴滴的聲音,像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
林落煙聞聲看過去。
一張不算眼生的麵孔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好像是……薛家的?
薛書儀急匆匆地朝季淮頌走過去,委屈巴巴地控訴,“昨晚也沒有回我的消息。”
不等季淮頌開口,薛書儀先拽住他的袖子,輕輕扯了扯:“是我說錯話,惹你生氣了嗎?”
季淮頌沒看她,視線直勾勾地看著對麵樓下的林落煙,語調漫不經心:“我在圖書館怎麼接你電話?昨晚有事,沒看消息。”
說到這,薛書儀警覺起來:“你昨晚……是去參加林爺爺的壽宴了嗎?”
雖然沒有被邀請,但整個慶嶺的上流圈子昨晚跟地震一樣。
因為林老爺子的壽宴邀請的大多是家裏有少爺的家族,這也太明顯了吧,要給林落煙挑未來的老公。
季淮頌沒吱聲,不置可否的態度。
薛書儀慌亂一瞬,扯了下嘴角:“那、那你沒有和林落煙接觸吧?”
季淮頌這才看向她:“接觸了。”
他恰到好處地停頓兩秒,“又怎麼樣?”
這副語焉不詳的態度讓薛書儀更慌了。她現在雖然經常在季淮頌身邊轉,他去一些場合也帶著她,但總歸沒有名分,和他的其他曖昧對象沒有任何區別,隨時可能被代替。
“你不知道,她這個人風評很不好的。”薛書儀語氣很急,抱著季淮頌的胳膊,湊近了些,“學校論壇到處都是她的緋聞,好幾個群裏也在說,她經常玩弄別人感情,魚塘都快裝不下了。”
季淮頌挑唇,輕笑一聲:“是嗎?”
他好像更有興趣了。
薛書儀點頭,貼著他,越說越起勁:“是啊,她出軌劈腿,私生活很亂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