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煙沒應。
屈煬也沒糾結這個,因為下一秒他的注意力就被麻將桌前的人給吸引了,他走過去,跟趕小雞崽子似的:“不是,你們幾個占著茅坑不拉屎是吧,坐這兒幹嘛呢?給大小姐騰座兒。”
從林落煙身邊走過,齊霏小聲說了句:“看樣子你今晚可能要遇到那麼一點麻煩了。”
說完就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
林落煙不置可否。
沙發那邊,薛書儀挨著季淮頌坐著,又礙於他兩分鍾前給的警告,不敢太越界。⑦思⑦兔⑦網⑦
在林落煙和齊霏來之前,她就已經來了,但季淮頌的態度很明顯,對她絲毫不在意。
她剛往他身邊挪了些,就聽到他說——“這麼大的沙發,不夠你坐?”
這麼大的沙發,不夠她坐,非要往他這邊擠。
自從上次籃球場,她明確感覺到,他追林落煙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板上釘釘。聽說屈煬今晚組了局,她立馬就過來了。
結果沒想到,林落煙也出現在了這裏。
死死盯著坐在麻將桌前的人,薛書儀咬著下唇,眼底陰沉一片。
黑金色的亞力克材質麻將在桌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季淮頌不會打麻將,在林落煙他們四個人落座開始碼牌的時候,他才起身過去。
目標明確,徑直走到林落煙身後。
“幹打多沒意思啊。”旁邊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我看今晚的特供是B-52轟炸機,要不輸了喝那個?”
“你有病啊?那玩意兒四十度。”屈煬說,“直接給哥們兒幹趴下。”
林落煙和對麵的齊霏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星期六酒吧是屈煬高考完的那個夏天圖新鮮,鬧著玩兒開的,結果後來太受歡迎,在慶嶺開了幾家連鎖,然後被他爸收購了。
他倒是無所謂,反正屈家就他這個獨苗,橫豎都是他的。
但是吧,屈煬這人,長了一張混跡夜店的臉,結果是個漱口水的酒量。
“又沒讓你一次性全喝了。”提議的那人又說,“輸一局喝一半行吧?”
屈煬無語。
這他媽對他來說,有區別嗎?
關鍵桌上兩個女生沒表態,算是默認可以,向硯南那個逼也不吱聲。屈煬隻能轉頭求林落煙:“放點水,求你了。”
林落煙挑眉:“看我心情。”
見狀,季淮頌輕笑一聲。
離得近,這聲兒落在林落煙耳朵裏格外清晰,她扭頭看他:“又笑什麼?”
季淮頌單手搭在她的椅背,調笑道:“很厲害啊?”
林落煙點頭:“籃球場是你的絕對領域,麻將桌是我的。”
一圈打到一半,輪到林落煙摸牌。
“季淮頌。”她突然開口。
季淮頌垂眼看她:“嗯?”
林落煙:“你運氣好嗎?”
幾乎是瞬間明白她的心思,季淮頌彎唇:“要我給你摸牌?”
林落煙應了一聲。
他一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微微俯身,伸手摸了一張牌。
有一瞬間,他的呼吸滑過她的耳朵。
看了眼他手裏的麻將牌,林落煙滿意地揚唇:“是挺好。”
抬手拿牌,指尖故意輕撓了一下他的手,看起來像是不經意。
溫軟的指腹滑過他的手心,輕撓的力度更像是勾纏。掠過之後,留下酥|麻的癢意,頃刻間蔓延在整個掌心。
心也像是被輕輕撓了一下似的。
季淮頌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
林落煙把牌碼好,然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心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