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硯白不過就是個妓丿女生的,什麼身份、什麼資格敢拒他黃耀的邀約。
過道的簾子被打開,空姐適時地端來一杯咖啡遞給溫硯白。
溫硯白矜貴優雅地接過後說了聲謝謝,一雙目光平靜如常地看向黃耀。
“這個故事,還有另一個版本,不知黃總是否聽過?”溫硯白的笑容很是和煦,隻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和殘忍,“所有說過溫硯白母親是妓丿女的人,好像都死了。”
說完,溫硯白朝他抬了抬手裏的咖啡,優雅地抵在唇前喝了起來。
黃耀有些錯愕,在對上那雙深黑的眼眸時,不知怎麼遍體生涼。
商務艙恢複到了安靜。
大約四十分鍾後,飛機落在香島國際機場。
前座的蘇鏡過來給溫硯白提行李箱。
在要走的時候,他轉頭朝黃耀一頷首,叫了聲:“黃總。”
黃耀愣了愣,隨即認知了一件事——
這位在景城攪動風雲的大人物蘇鏡,是溫硯白的手下?
那麼這兩年把景城攪得天翻地覆的人,也是他們以往都看不起的溫硯白?!
那他剛剛……
黃耀原先火熱的心腸,瞬間被冰水貫穿。
—
人煙稀少的VIP通道。
溫硯白大步走向機場外,身後的蘇鏡形影不離。
直到一聲“溫先生”在後方響起。
溫硯白逆著機場大廳的光,轉身看向拉著行李箱匆匆跑來的空姐。
對方站定後,朝他彎腰道謝:“謝謝溫先生剛剛在飛機上為我解圍。”
溫硯白沉默一瞬,冷淡出聲:“不是為你。”
“我……”
男人神情的冰冷如霜,讓空姐停在原地陷入局促不安。
溫硯白摸著自己的婚戒,難得耐心:“我太太也叫季筠柔,我不習慣、也不喜歡有人對這個名字不敬。”
說完,溫硯白轉身離去,連半點多餘的溫煦都沒有留下。
空姐留在原地,凝望他的背影,足足愣了有好一會兒。
剛剛她在飛機上沒有認出他來,隻覺得他是精致帥氣的十八線小明星。
直到有消息靈通的同事告訴她,那個幫她發聲的人是溫瑞集團的總裁、他們航空公司的股東之一。
她才驚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隻是沒想到她鼓起勇氣的搭訕,最後竟是這個結果。
半晌,空姐才感慨出一句:“矜貴帥氣,多金專一,隻是可惜……有主了。”
走得慢的蘇鏡,聽了這句自言自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下。
蘇鏡停下腳步,查看收到的消息。
片刻後,他神色一凜,快步追上溫硯白,朝他彙報:“先生,秦小姐發消息過來說,你一直在找的人……在她那。”
原本還在疾步走向停車場的溫硯白,聽到這話後,駐足在了原地。
他洞悉了秦偌嫻的目的,直截了當地問蘇鏡:“她想要什麼?”
“秦小姐說……如果你要溫擇陌,那麼明天她的回歸宴,您務必出席。”
霎那間,溫硯白微垂的眼簾、高挺的鼻梁、微翹的唇峰,都染上了濃重的淩厲與不爽。
他繼續往外走,隻留下一句:“拒了。”
“是。”
一路途經的落地玻璃,都在映著溫硯白周身的陰狠氣焰,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生人勿近”。
他以為自己不會再為當年的人當年的事,陷入偏執。
可那些年的夢魘,隨著“溫擇陌”三個字再度來襲,間或還交雜著季筠柔的聲音——
“一個妓丿女生的,憑什麼入我溫家的門,做本少爺的哥哥?”
“溫硯白,你好髒……”
“就憑你是個髒東西,也配肖想季筠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