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白給她遞上一盒東西,“晚上等你嫂子休息的時候用。”
溫鏡姝看著包裝盒念出聲:“安神香?大哥,這個用來幹什麼的?”
溫硯白麵不改色,撒謊就來:“你嫂子沒我在身邊,很難入睡,有這個可以睡得深一些。”
“哦……”
跟季筠柔睡過一覺、見證過她失眠的溫鏡姝,對大哥的話絲毫沒有懷疑,她很乖地把東西收進了自己的包包裏。
交代完最重要的事,溫硯白轉身便離開了客廳,頭也沒回。
而另一邊,坐上車的季筠柔,正要招呼溫鏡姝讓她快點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溫硯白離去的身影。
她放棄呼喊,默默關車門。
—
雲城的地下酒窖裏略有些潮濕,四下是酒精揮發的味道。
一側的玻璃酒櫃前,擺放著一張歐式沙發,沙發上坐有姿態優雅的人。
他將手搭在扶手上,修長的指間夾著半燃的煙,影影綽綽的煙霧下,映著一張冷峻的臉。
待到灰燼落地,他把煙丟在地上,起身,踩滅。
“海仔。你跟我了多久?”
溫硯白問的,是跪在對麵的人。
那人大約摸二十歲,此刻認命地垂首認錯,卻一言不發。
溫硯白從容地走過去,下蹲在海仔麵前,聲音低啞:“難不成,秦偌嫻給的很多?多到讓你膽敢在生日宴上出賣我。”
計劃百密一疏,怎麼也沒想到是後院著火,自己人裏出了鬼,偷放了溫擇陌進酒店。
“賤命一條,先生想處置便處置吧。”海仔無可辯駁,咬住牙,一副“要打要殺、悉聽尊便”的倔強模樣。
溫硯白嗬出笑,拎住他的後脖頸,讓他仰起頭直視自己:“你的命我沒興趣。但我有兩樣東西別人碰不得,一碰,我就會瘋。”
海仔閉上眼。
“或者,我再給你個機會,要麼?”
溫硯白寬大的手掌順了順這位小弟的發,神情溫和得像是鄰家哥哥。
海仔被這樣的他弄得愣了下,片刻後,點點頭。
“混進秦家。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的父母。”說完,溫硯白勾起唇,笑意卻不達寒意逼人的眼底。
前一句是命令,後一句是關懷,更是威脅。
海仔盡管年紀小,但跟在溫硯白身邊多年,還是能猜出來他的意思。
他哆哆嗦嗦地應下:“是……”
交代完,溫硯白看了看手機,想看溫鏡姝有沒有發朋友圈,但很可惜,沒有。
男人暗暗咬了咬牙,有些煩躁。
雖然她隻走了不到一個小時,但他已經開始想她了。
第20章 玫瑰
長門山寺是香島盛夏裏唯一的清涼地。
一踏進幽幽綠林下的石階, 便覺神清氣爽。
季筠柔陪同奶奶拾級而上,和寺廟裏的僧人遇見了,便跟著奶奶一起雙手合十行禮。
誦經聲和香火味, 確實能帶來內心的寧靜。
季筠柔長跪在佛像前,努力掃去溫擇陌一次次在自己腦海裏墜落的畫麵, 為此念經時也格外沉浸。
三人裏,溫鏡姝雖然也乖乖念佛了,但她更喜歡吃齋。
按照她的話來說, 好吃還不長胖,這次過來, 一定要把寺廟裏的素食都吃一遍再走。
季筠柔對小姑娘的豪言壯誌, 不免寵溺一笑,隨後收拾好衣物, 去睡前洗漱。
而溫鏡姝想到了大哥在自己出門前交給自己的東西,便從盒子裏取出一枚安神香,點燃後放進了香爐裏, 讓它安安靜靜地在裏頭燃燒。
大概半個小時後, 做好護膚的季筠柔從浴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