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城裏找過自己的身份證、護照,但是雲城裏始終找不到,那麼最有可能藏著她身份信息的地方,就是這裏了。
搜尋了好大一圈都沒什麼線索,最後季筠柔按照溫硯白的指示,進入了隱形門裏。
裏頭是一間現代風的休息室,和雲城主臥的裝修風格有點像。
季筠柔來到一側衣櫃處,發現衣櫃裏有一隻保險箱。
“密碼……”是一串數字。
她試了試溫硯白的生日。
不是。
她的生日,也不是。
最後,季筠柔試了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嗑噠”一聲,鎖開了。
來不及驚訝於他為何會把他們結婚紀念日設為密碼,季筠柔在裏頭迅速翻找起來,最後拿到了一隻巴掌大的盒子。
一打開蓋子,她的臉上當即盈起了歡喜。
找到了。
她的身份證、護照都在。
這時,保險櫃裏又滾落出一支筆。
季筠柔把它從地上撿起,才發現那是一支錄音筆。
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播放鍵。
開頭都是很正常的會議記錄,還有溫硯白錄製的今日需完成的事項。
聽裏頭的事項內容,應該是到了溫硯白在溫瑞學習管理的階段。
很快,錄音又到了股東會議、方案會議、收購會議。
小小的錄音筆,見證了溫硯白從寂寂無名到一躍成為商圈炙手可熱的新貴,還真是有點兒神奇。
季筠柔雖然並不喜歡溫硯白現在對自己做的事,但見他從一個人人可欺的私生子變成如今誰也不敢欺的總裁,還是由衷為他高興的。
以前她很想保護他,現在他已經成長、已經可以很好地保護他自己了。
忽的,錄音筆“滋啦”了一聲,裏頭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白,是叔叔對不起你和你媽媽雪蘭。”
季筠柔原先柔美的眼睛瞬間變為淩厲,她聽得出,這是她爸爸的聲音!
她把錄音筆的音量放大,能很清楚地聽到醫院的儀器聲。
如果她沒猜錯,這應該是爸爸去世前和溫硯白交談的那次。
溫硯白動了動,是衣物的摩攃聲,想是錄音筆在他的衣服口袋裏,無意觸及的。
父親的聲音帶著垂垂暮已的滄桑:“叔叔求你,放過季家吧。”
溫硯白的聲音很冷,不近人情:“放過這兩個字,你們但凡懂,也不至於讓我五歲就沒了媽。”
“我要的很簡單,溫家、季家,所有人都為我媽償命。不過很可惜,現在你們的命對我來說,毫無價值,我倒是很樂意看著你們為之奮鬥了一生的東西,嘭~轟然崩塌,盛大而又慘烈。”
季晨沉默了一會兒,病中的聲音是沙啞:“你不是一直在找筠柔嗎?我拿她換季家集團能夠繼續維持下去。我告訴你她在哪,你去找她,好嗎。”
錄音筆裏是冗長的沉默,是死一樣的寂靜。
良久,溫硯白才嗤笑出聲,充滿鄙夷的語調。
“你和溫俊生就是一對畜生,一個為了權勢富貴拋妻棄子,一個為了所謂的集團利益,賣女兒?”
“叔叔知道你喜歡她,當初是有機會從溫家逃走的,但是看到放學路上有人敲詐她,你怕以後不在,她受欺負沒人管,所以你留下來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原先我還能與她有些情分,但三年前,您的女兒在美國差點要了我的命,這件事你知道嗎?”
季晨沉默。
“叔叔,你應該慶幸她沒有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也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趁著您還健在,不如說點有用的,興許我高興了還能放過她。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