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的溫鏡姝,便去了西廂房的院子裏,頂著烈日在青草地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婚戒。
當時,丟出去一時痛快,但也讓她無法潛心念經,百般煩躁中,她就去把它找回來了。
想著,季筠柔把戒指遞給安保:“你們先生看到這個就明白了。”
安保覺得奇怪,但在看到戒指上w的標誌時,點了點頭,先進去通報了。
季筠柔下了車,站在大門口,朝山莊看去。
這裏幾乎是流蘇雲城的翻版。
能在寸土寸金的景城建一座流蘇雲城,果然是溫硯白。
風雨越來越大了,季筠柔攏了攏外套。
大約十分鍾後,安保重新回到大門口。
季筠柔剛要走過去,卻見安保擺了擺手,作勢驅趕,並道:“裏頭的人說了,他們不認識這個戒指,也讓你不要再來了。”
說完,安保朝她丟來了那枚戒指。
銀色指環與季筠柔擦肩而過,意外墜入了一旁的灌木叢裏。
季筠柔呼吸一滯,連忙丟開傘去扒拉灌木叢。
而季家的司機見了,立馬下車過來幫她一起找。
那安保見自己弄丟了戒指,有些過意不去,也加入了搜尋戒指的隊伍之中。
等三個人齊心協力找到戒指,已經是十分鍾後的事情了。
渾身濕透的季筠柔,捧著沾了泥水的戒指,有些失而複得的慶幸。
她把戒指擦幹淨放進裏口袋重新保存好,再抬頭的時候,隻見一側豪車從前經過,停在了大門外。
似乎是見安保沒有及時打開閘門,司機還摁了兩下喇叭提醒。
季筠柔朝那輛賓利後座看去。
水潤潤的眼珠裏,帶著一絲想要把防窺玻璃看穿的堅定。
她看不清坐在車裏的人是誰,但那身形曾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裏,叫她怎麼能認不出。
不過,他似乎並不願意見她。
不然她站在這裏,溫硯白一定是第一個發現她的人,也會第一時間下車來雨中護住她。
安保一邊念著“完了完了”,一邊趕忙跑過去打開了閘門。
雨水唰唰地落下來,墜在擋風玻璃上,炸開一朵朵天神的禮花。
那輛車沒有絲毫猶疑地重新起步,駛向莊園裏。
季筠柔知道不把握好這個時機,自己今天就白來了。
她不怕別的,隻怕小姝醒了後,也會不顧一切地來這裏找蘇鏡,到時候她情緒波動,會傷到身體。
沉思著,季筠柔忽而看向了麵前的司機,還對他使了個顏色。
司機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但隨即,他就看見季筠柔雙眼一閉,朝他的方向直直地倒了下來。
司機眼疾手快,連忙將自家小姐護住,還高喊:“大小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嗤——”
原本駛向莊園裏的豪車猛然停下。
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邁下來,光是隻看下半身,就能讓人看出下車的人,有多高挑且氣質不凡。
那平整的褲腳下,一雙鋥亮又精致的皮鞋,快步踩過水坑朝大門口走來,隻是步伐明顯不比平時的穩重。
林助從後撐傘直起追趕都沒追上,等他追上時,溫硯白已經從季家的司機手裏把季筠柔打橫抱起,搶了過來。
就像是奪回屬於自己的所有物那樣,不容人拒絕。
“去叫醫生。”
雨聲裏,溫硯白的聲音有些聽不真切。
但雙目閉緊的季筠柔覺得……他的聲音有些不知為何的顫唞。
她很想近距離看一看這一年未見的人,但她還挺怕溫硯白發現她是裝暈的,然後生氣地把她丟回大門口。
所以季筠柔隻能閉著眼睛,靠在這個已經離開一年多的懷抱,由他穩穩地抱著她步入青空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