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先去哄她嗎。”
“她那邊有女傭哄,你有誰哄?”
一句話,季筠柔愣了下,隨即溫吞地低下了頭。
是啊。
現在沒人哄她了。
以前她想做蛋糕給溫硯白吃,不小心把手指燙了個泡,一直憋著不說,直到他下班回來才委屈地給他看手指。
明明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但她不高興了,在溫硯白眼裏就是大事。
他各種哄她,抱她,親她,總算救了她的情緒。
可是現在他應該也不會哄她了。
不過,這都是她為了逃離的代價。
季筠柔趴在沙發上,咬牙忍疼。
溫硯白繼續掀開她的衣服,隻見她的後背像是打翻了顏料盤似的,青一塊紫一塊,還有血。
“姩姩有頭盔和護膝,就算摔下來也不會有事,你在逞強什麼?”溫硯白忍不住斥責。
季筠柔側首反駁:“當然是因為我是她的媽媽,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季姩受到傷害而無動於衷。”
說完後,她對上溫硯白的眼,隻見對方眼底是化不開的冰川雪。
他反問她:“是嗎?知道她在我身邊後,也不回來找她的媽媽?讓她從小就沒有母愛的媽媽?”
季筠柔轉回頭去,片刻後,她推開他的手,憤憤道:“你走開,我不要你碰了。”
“辯解不了,惱羞成怒。”八個字,是溫硯白現在對她的判定。
季筠柔咬著唇,沒再說任何一句話,隻是趴在沙發上不再看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哄好的季姩拿著草莓小餅幹晃過來,小心翼翼地塞到季筠柔手裏:“謝謝姐姐剛剛救了寶寶。”
季筠柔對前邊的那個稱呼愣了愣。
酸澀從心頭泛濫到她的淚腺,她在朦朧的水光中,無措地看向自己的女兒。
季姩竟然完全不認得她……
被溫硯白刺激沒什麼、後背疼也沒什麼,但女兒認不得她,讓季筠柔的情緒徹底崩潰。
她伸手,不敢觸碰季姩,眼淚滾滾掉落。
溫硯白本是冷著的臉,見她這樣,忍不住化開了霜雪。
他攥緊拳頭,目光沉沉地凝視著處於傷心中的季筠柔。
正待他想跟她說些什麼時,醫生進來了,拿著藥箱詢問傷者後背的情況。
於是,溫硯白停止了想安慰季筠柔的想法,轉而去跟醫生描述她傷口的狀況。
而季姩見季筠柔像是被疼哭了,於是連忙舉起小胖手幫她擦掉眼淚。
小姑娘還把餅幹塞她的嘴裏了,柔聲輕哄:“漂亮姐姐,不疼了。”
季筠柔點點頭,輕捏寶寶的小胖手,再一次感慨,溫硯白是會養人的,把季姩養得又白又嫩,還很有禮貌。
不過想起什麼,她小聲跟小孩商量道:“姩姩,剛剛姐姐是不是救了你。”
“嗯。”小姑娘把頭點得如同搗蒜,“daddy說,如果別人幫了我,我就要付出行動謝謝他們。”
“所以呢,姐姐現在就對你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季姩看了一眼正在和醫生說話的爸爸,然後趴在沙發上,觀摩著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大姐姐,糯糯嘰嘰出聲:“姐姐想要寶寶怎麼做?”
季筠柔伸手捏捏寶寶的臉,也壓低了聲音:“姐姐呢,很喜歡我們姩姩。希望以後也能經常跟姩姩玩。姩姩今晚吃過晚飯後,能去小樹林後,跟姐姐玩嗎?”
季姩猶豫了一下,搖搖頭:“daddy不喜歡我跟陌生人玩。”
“姐姐不是陌生人,姐姐是你的……”
“姩姩,該繼續去練習了。”
這時,發現母女倆在互動的溫硯白,從旁出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