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琢繼續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就以季氏為注。我派去的人,會在季筠柔的各種項目上做阻礙和手腳,當她發現你對此無能為力的時候,看看是如何對你的。”
“你對季氏做了什麼?”
“不過是讓負責這塊的人,斷了季家的根基,臨陣倒戈,不保持中立,你慌什麼?”
“奶奶……”溫硯白頭疼,“何必?”
“從我接回你開始,所有的苦難都是季筠柔帶給你的,小白,奶奶隻有你和鏡姝了。”說完,溫琢掛了電話。
溫硯白轉而給季筠柔打了電話,然而一連三四個,都未被接聽。
他心沉下來,朝另一側的林助問道:“你說,她還會來接我嗎?”
林助:“……”
“總裁,我剛得到消息,周小姐把夫人的季氏珠寶砍了。”
溫硯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她今天……或許不會來接我了。”
林助補刀:“或許她已經在想辦法,請最好的律師跟你打離婚官司了。”
“……”溫硯白瞥了一眼林助。
林助乖乖低頭繼續處理事務。
嗚嗚嗚,他的這張嘴啊,瞎說什麼大實話。
溫硯白起身,從門邊拿上傘,便往外走。
好一會兒,林助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家的老板不見了。
“靠!”他丟下電腦,立馬追出去。
——
季園裏,風雨吹過亭子上掛著的紗簾,在夏雨中顯得頗為唯美。
綠池上不住有雨花墜落,蕩漾間,一片片錦鯉隨著上方撒下的魚食而四下擠兌。
季筠柔孤身一人靠在水池上方的欄杆處,一邊往下扔魚食,一邊拿起紅酒對瓶吹,整個人都有點兒頹廢。
她擦去眼尾的濕意,看到昏昏沉沉的天,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什麼事沒做。
於是,她起身往亭子外走。
因為被酒精掌控住了大部分的意識,她身姿搖搖晃晃的,幾次差點摔倒。
那模樣,哪還有高貴可言,反而讓她像隻落水的兔子那樣可憐又頹然。
終於,雨幕中的她記起了什麼。
原來是自己還沒去接溫硯白回家。
可是一想到溫硯白這三個字,她就紅了眼眶。
平日裏不太顯山露水的臉上,有了委屈的情緒在浮現。
她脫掉走路不太順暢的高跟鞋,選擇光腳走在青苔石子路上。
忽的,白丿嫩的腳停在青石板上。
因為她看到前方的大門外,佇立著一個身穿藍白條紋衫病號服的男人。
她愣了愣,脖子前傾過去,想要努力睜大眼睛看清那個人是誰。
兩人對望了好一會兒。
直到沒戴眼鏡的溫硯白憑著對季筠柔身形的完美標記,確定是她後,大步朝她奔赴而去。
就在他接觸到她的那秒,季筠柔朝前很是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胸`前,眷戀地蹭了蹭。
“哥哥……”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好似受了天大的欺負。 溫硯白看她渾身都濕透了,又像是喝酒了,一股子紅酒味。
他便也顧不上被她壓疼的手,用撐傘的手緊抱住她,防止她歪倒:“寶寶……”
季筠柔很安靜。
直到過了片刻,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掙紮著從他懷裏出來:“你走開……我不要你抱。”
酒鬼賊喊捉賊,有她的一套邏輯。
哪怕是她先抱的他。
溫硯白沒理會這話,柔聲安撫著:“乖一些,我們不在這淋雨了。”
季筠柔卻是不管不顧。
她很少會有酒後失態的時候,此刻就像鬧脾氣的小孩一樣,紅了眼眶,推開溫硯白的手,控訴道:“我才不要你!你們溫家人聯合起來欺負我,我不要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