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冬季,白皚皚的大雪鋪蓋了全城,雪仍舊在不停歇的下著,無窮無盡的從天穹上飄飄揚揚的飄落而下,宋婉兒騰出一隻手裹緊了身上的棉襖,又再度抱緊了手中的蛋糕,這是她親手做的,因為這一天是自己的丈夫劉家城生日的日子,結婚之前,宋婉兒便辭去了工作,一心一意的做著一個合格到不能再合格的家庭主婦,不僅連自己的好友就連自己丈夫的兄弟都在調侃:得妻如此,夫複何求?麵對這樣的話她也隻是一笑代過,在宋婉兒的認知裏作為一個妻子就應該對自己的丈夫心無旁騖。
結婚到現在,宋婉兒知道自己的劉家城一切習性,他不喜歡香水的味道,她便因此再也沒有買過香水,他有潔癖,她便每日都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他喜歡吃甜食,她便從這年年頭開始報了甜點培訓班,當還是菜鳥級別的宋婉兒第一次做甜點給劉家城吃,即便味道再怎麼不好,劉家城依舊笑著對她說這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甜點,一點一滴的幸福總是在生活中每一個小事裏不斷積攢,就算劉家城不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可至少在宋婉兒的心裏他是最好的沒有之一。
綠燈亮起,身旁形形色色的路人不斷與她背道而馳,似靠近也在遠離,宋婉兒的心裏也隻有一條回家的路途罷了,寒冷的氣候一直在延續著,就算戴著手套,穿著棉靴,也會有寒冷的涼意竄入心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婉兒終於到達了家裏,像往常一般從身上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像往常一般換上拖鞋走進正廳,可是……卻不像往常一般看著自己的丈夫坐在沙發上迎接自己。
啪的一聲,宋婉兒手上的蛋糕一下子掉落在地板上,她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正在此時此刻與另一個長發女子正在相擁而吻,縱使屋裏有暖氣在開著,但在這個時刻那無限的涼意更是凍僵了全身,滾燙的淚水刹那間奪眶而出,像是被一雙無形的雙手扼製住了咽喉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空氣中蕩漾著曖昧的氣息,劉家城緊蹙著眉頭,似乎是感受到客廳之中發出的聲響,離開了近在咫尺的唇瓣,轉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猛的怔住了身子,但眼神裏沒有分毫的愧疚,但那一閃即逝的悲哀卻讓那長發女子逮個正著,女子揚起唇角的一抹弧度,像是挑釁,她順著劉家城的視線看向了宋婉兒的位置,沒有說話,看著宋婉兒邁著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眼睛裏的笑意更加濃烈。
宋婉兒從來沒有一刻會想到小三兩個字會出現在自己的人生軌跡裏,畢竟結婚五年以來,劉家城的品格是所有人親眼目睹的,但……正所謂眼見為實,這一幕已經在無法預料之中發生了,身體更是無法控製一般的走向那個女人所站立的地方,那個女人長的很好看,幾乎是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五官也很精致,怪不得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五年的夫妻情誼就這樣被一個外來人給毀於一旦,宋婉兒臉上的淚痕更是清新無比,淚腺如同壞掉一樣淚水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滑落,相比起麵前的這個女人透出的嫵媚妖嬈,宋婉兒倒是遜色許多。
宋婉兒轉頭看著一語不發的劉家城,嘶啞的聲音緩慢的從嘴中說出:“劉家城……你讓我感到惡心……”
“婉兒,我……”劉家城欲言又止,這在宋婉兒眼裏無疑就是做賊心虛的一種表現,她冷冷的笑著轉過頭繼續看著那個女子,看著她的臉,心髒那處湧上的疼痛感更是肆無忌憚的襲卷了全身,而那股作為女人的自卑感也伴隨著疼痛深入骨髓,也是,男人嘛,誰都會喜歡長得好看的女人,不是嗎?
宋婉兒抬起手臂,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道打算給那滿臉帶著笑意的女子來上一巴掌,但卻被那女子一下子就嵌住了手腕,怎麼也掙脫不開,宋婉兒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那女子單手推倒在地,頓時顯得狼狽不堪。
“婉…婉兒,你沒事吧?!”這一幕自然而然也落入了劉家城的眼裏,他看著站在身側的女人,眼裏的憤怒清晰可見,但卻在對上那女人的雙眼時,那憤怒的情緒也馬上消失殆盡,隻是輕聲的無力開口道:“洛以熙,你不要太過分了。”
“劉家城!”宋婉兒再也沒有辦法挽留住腦海裏僅存的一絲理智,她不理解為什麼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會出現在她的家裏,為什麼她美好的家庭會在此刻化作幻影,“劉家城……”宋婉兒放軟了口氣,乞求的目光看著他,“你告訴我,這些都是騙人的對不對?我們不要開這種……這種玩笑嘛,你看…你…你還記得嗎,今天是你生日啊……我,我還做了蛋糕給你呢…蛋……蛋糕呢?蛋糕呢……?”
“婉兒。”劉家城呼喚著她的名字,俯下身子將宋婉兒扶起,氣氛沉寂了幾秒過後,劉家城並沒有開口說話,宋婉兒無助的環視著客廳的每一個地方,直到看著那女人的臉時,眼睛裏最後一抹光彩也黯淡了下來,她喃喃的繼續開口,聲音雖然很小但在這安靜的氣氛下襯托的清亮無比,“家城…對不起,我不應該凶你的,我該信你,我應該相信你的,你告訴我,這些都是騙人的,你…你也真是的,怎麼表演了這樣一出戲碼給我看啊…以後不可以這樣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