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槿迅速地拿起旁邊的手銬把自己銬在了鋼筋上。

“現在可以放開她了吧。”

夏之槐跳下油桶,給榆酥解綁。可是下一秒,她將榆酥的手反銬在背後。

半槿掙紮起來:“你言而無信!”

“如果誠實有用的話,那我就不會做壞人了。”

夏之槐拖著榆酥往裏走了一段距離。然後將她丟在地上。拿起桌子上的鉗子。

“秦大小姐,看好了喲。”說罷,榆酥的指甲被拔出。

榆酥痛苦地尖叫。十指連心,怎能不痛。

半槿的手腕因為劇烈的掙紮,不斷地往下淌著血。

“我們兩個可以談一下!有什麼事情我們兩個談!你有何不滿可以衝著我來,放開她!”半槿大吼。

“談一下?哈哈!談一下!那當初你有何不滿為何不跟我談!”夏之槐丟了鉗子,衝到半槿身旁,掐住她的脖子。麵色猙獰,猶如地獄18層爬上來的惡鬼。

“你有錯。因為你有錯!你是私生,你侵犯了她的隱私,你有錯。你打了我,你有錯。你家破產,不是我弄的,是你的哥哥,野心太大。生意上出了差錯,如果,你沒有那麼嬌縱,沒有得罪那麼多的人,你家是不會破產的,也不會淪落到最後的那種地步。你有錯。”半槿一件一件地述說。

夏之槐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隨後又撲上來掐住半槿的脖子。“我沒錯我沒錯我沒錯!是你!是你!是你害了我家!”

“不是我,是你的嬌縱,是你的無法無天,害死了你的母親,害死了你哥,你自己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半槿臉憋得紫紅。可還是逐字逐句地說著。

夏之槐憤怒地拿起藏在腰側的刀子,狠狠地向半槿的心口刺去。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夏之槐真要紮下第二刀。榆酥終於用剛剛夏之槐丟下的鉗子打開了手銬,她拿起一根鋼筋,往夏之槐的腦袋揮去。

夏之槐的第二刀沒能紮下,她轟然倒地。頭頂著鮮紅的血液,怨恨地盯著榆酥背著半槿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大笑,艱難地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追去。

惡鬼要殺人,要報仇,但不承認是自己的錯。

榆酥不敢停,半槿的胸口正在不斷的流血,他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熱度。那是生命在流逝。

倉庫外麵是一片不算小的樹林。她背著半槿跑進去。

月光透過樹梢照進來,一對鴛鴦在逃命。

半槿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話。

“以後啊,要照顧好自己。空調開23度吧,不要著涼。醫藥箱在茶幾的左邊櫃子。廚房的糖還是少吃,一天一顆不準偷吃。換季的時候記得加衣減衣。不要忙起來就忘了吃飯。”

“木杓杓找到了,我走之前把它關在了籠子裏麵。下次它再跑出來,你別去追,找保安去吧。”

“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事情,去找哥哥,去找秦木。他會幫你的。他不幫你,你就打他。我允許的。”

“芍藥園的花這個月底要謝了吧,好可惜啊。原本說好了在芍藥園裏辦婚禮的。婚紗明天就完工了。看來要錯過了……”半槿猛地吐了口血。

榆酥沒有說話,背著半槿往前走。可是眼前為什麼會有霧呢?

“還有啊……笨蛋老婆,不要忘記我們的家,在太陽底下。”

“老婆,忘記我。”

“太陽,你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愛你,那我對說吧。”

“我愛你。”半槿的手猛地垂下。榆酥一句脫口而出的:“我愛你。”半槿沒聽到。

榆酥摔倒在地。她回身看半槿。泣不成聲,可固執地重複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