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小廝傳話說後院有人找他,他以為是戚婉月,可去了才發現是李秀蘭。
李秀蘭向他訴苦,說自己誠心來賀壽卻坐了一上午冷板凳,心裏難受。
他從小讀聖賢書長大,自知讀書人要以“孝義”立身。李家夫妻是他的恩人,而宋家讓李秀蘭在廂房冷清地坐了一上午,還草草打發人走,確實是他宋家做得不對。
他心裏羞愧,安撫了幾句,卻不想戚婉月想多了。
戚婉月冷笑:“是我想多了還是你憐香惜玉?”
“婉月,那李秀蘭是恩人之女,也算是我義妹......”
“夠了!”戚婉月不想聽:“若你還是這種陳詞濫調,就不必說了。”
“那你想聽什麼?”宋縕白無奈。
室內氣氛冷寂。
須臾,宋縕白緩緩開口:“婉月,我沒有跟李秀蘭私下見麵,而是下人傳話說後院有人找我,我以為是你,可來之後才得知是她。她也沒跟我說什麼,就是覺得委屈,說好心來賀壽被安排坐在清冷的廂房......”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戚婉月語氣毫無溫度:“你若憐惜她就把她納進府。哦,你是怕納她做妾委屈了她?既如此,我們趁早和離如何?”
“婉月,你怎麼又提此事。我早已說過,我並無納妾之意,也沒和離的想法。”
“你有什麼想法與我何幹?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
戚婉月轉身要走,經過宋縕白身邊時,卻突然被他攥住。
“放開!拉拉扯扯做什麼!”
“婉月,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宋縕白道:“你給我指個明路,這一年來我實在折磨,家不家,夫妻不夫妻。”
戚婉月掙紮不過,又氣又恨,扭頭捶打他。
宋縕白閉著眼,任她打。
“宋縕白!你口口聲聲說你跟她清清白白,可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裏清楚。”
“夫人啊,這話我聽不懂,我到底做過什麼?你即便要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
戚婉月停下來,眼角泛紅。
這時,門口傳來驚訝的聲音:“爹爹,娘親,你們吵架了嗎?”
戚婉月立即掙脫開,走過去抱起女兒:“阿黎怎麼來了?睡不著嗎?”
阿黎揉著眼睛,點頭:“我想跟娘親睡。”
戚婉月努力平複了會,背著身對宋縕白道:“女兒來了,你走吧。”
宋縕白張了張口,壓下心中諸多狐疑,說:“阿黎,爹爹沒跟娘親吵架,爹爹跟娘親鬧著玩的。”
“哦。”
“阿黎乖乖歇覺,好生聽你娘親的話。”
“好。”阿黎點頭。
說完,宋縕白深深看了眼妻女,出門。
出門後,他麵色抑鬱。
張嬤嬤遇見他,福了福身:“老爺,這就回去了?”
宋縕白點頭:“我有事先回去,阿黎在這住兩日,你們照看好。”
“曉得的,四姑娘難得來,小姐心裏也高興。隻是......”
“張嬤嬤有話直說。”
張嬤嬤斟酌了會,說:“其實這些話老奴憋心裏許久了,一直沒機會跟老爺說。”
“小姐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她是個什麼性子我最清楚。小姐嘴硬心軟,她跟老爺少時相戀,這麼多年的感情豈能說斷就斷?住在別院的這一年來,小姐心裏不好受。想必老爺也不好受,而阿黎,看著年紀還小,可大人的事她門兒清,估計也是不好受的。即便不為大人想,也得想想阿黎,老爺跟小姐總是這般僵著實在不是個事。”
宋縕白不語。
張嬤嬤繼續道:“小姐在意的是什麼,老爺應該清楚。小姐眼裏容不得那婦人,老爺為何還把那人留在京城?報恩的法子千千萬,不一定非得放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