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攔不住。
阿黎見他如此張狂,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人。
“我明天就要走了。”賀玉卿突然開口。
阿黎停下:“我聽說了,北邊起戰事,賀將軍要回去打仗。”
她敬重賀大將軍,既然明日就要走,便也懶得計較賀玉卿這點冒犯了。
她轉身,真誠地說:“我敬仰賀將軍這樣頂天立地的英雄,雖一直沒機會見其本人,但忠心祝願賀將軍此戰旗開得勝。”
想了想,她又道:“也願賀公子一路平安。”
賀玉卿麵上吊兒郎當的神情逐漸消失,隔著雪夜定定望著她。
“宋槿寧,”他說:“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
阿黎氣怒。
這人說話不到兩句就開始不正經。
“你喜歡也沒用,”所幸她也習慣了賀玉卿這副沒正行,說:“我不喜歡你,而且我定親了的。”
賀玉卿笑了笑:“正因為你定親了,我才覺得遺憾。”
他眸色突然暗淡下來,說:“我從小就有個遺憾,如今來京城見到你後,你變成了我第二個遺憾。”
想上戰場而不得,喜歡的姑娘另有歸屬。
賀玉卿覺得,這日子真他娘的沒滋味!
“以後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他突然拋了個東西給阿黎:“這個給你做紀念吧,別扔了,小爺的東西值錢得很。”
阿黎慌亂地接住,不屑地嗤了聲。
她張口想再嗆他兩句,可還未等她說話,賀玉卿足尖一點,倏地飛身不見了。
來去悄悄,宛若風雪。
.
禦馬巷,書房。
容辭視線落在書上,耳邊靜靜聽暗衛稟報。
“賀公子待了約莫一刻鍾就離開了。”
“兩人說了什麼話,屬下沒聽清,但興許是辭別之言。”暗衛說:“賀公子留了件東西給阿黎姑娘。”
容辭頓了頓:“她收下了?”
“......收下了。”
默了默,容辭點頭,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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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了一夜的大雪停了。
原本該安靜的清晨,卻隱隱人聲喧囂。
阿黎醒來,問凝霜:“今日有什麼事?為何外頭這般熱鬧?”
凝霜說:“姑娘,今日是賀大將軍離京之日,百姓們都起來送行呢。”
聞言,阿黎愣了會神。
回想起昨夜賀玉卿來過,她突然下床走去桌邊。
“凝霜姐姐,我昨日放在桌上的東西呢?”
“我收起來了,姑娘這會要?”
“拿來我看看。”阿黎說。
她昨夜胡亂接住了,原本想還回去的,可賀玉卿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她光顧著氣賀玉卿那個登徒子了,倒也沒怎麼看東西,回屋後就隨手放在桌上。
也不知為何,聽見賀玉卿走了,他那些無禮的印象漸漸淡去,倒是想起他的好來。□思□兔□在□線□閱□讀□
賀玉卿此人雖狂傲了些,可心地不壞,到底是賀將軍之子,骨子裏還是仗義的,在書院時幫過她幾回。
很快,凝霜把東西取過來。
她展開帕子,笑道:“姑娘委實大意,這麼貴重的東西怎好隨意放在桌上,萬一哪個不懂事的進來摸走了,怪可惜的。”
阿黎視線落在帕子上,那是一枚刻著蝙蝠的彎月碧玉。
她曾讀北疆地誌時了解過,北疆百姓信仰月神,傳說每個人的靈魂都會有祥瑞化身,若將祥瑞和月戴在身上,會得月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