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了靜香書院,隻不過到了書院後她瞧見蘇慧也來了。
覺得奇怪。
她問柴蓉蓉:“阿玲不是說侯夫人不讓蘇慧來書院了嗎?”
蘇慧跟梁府的公子定親,侯夫人拘著女兒全身心備嫁。
柴蓉蓉道:“你不知道?”
阿黎不解。
柴蓉蓉小聲說:“蘇慧退親了。”
她湊近幾分:“據說是東平侯府主動去梁家退親的。”
阿黎問:“可她母親不是很滿意梁家親事嗎?怎麼舍得退?”
“不退不行啊,”柴蓉蓉說:“梁家二公子被人打斷腿了,興許後半生都走不得路。”
阿黎驚訝:“何時的事?”
“也就前兩天。”柴蓉蓉說:“不知梁公子得罪了何人,那可是嫻妃胞弟啊,居然也敢下如此狠手。”
“沒了腿,梁公子以後不能科考不能入仕,這輩子就算是廢了,梁夫人在家中整日以淚洗麵。東平侯府得知了此事,侯夫人次日就去退了親,做得這般絕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聞言,阿黎倒是覺得這像是東平侯夫人做得出來的事。
蘇慧的母親是個貪慕虛榮的,梁公子成了廢人她自然不再抱希望,而蘇慧年紀不小了,不趕緊退親再拖下去恐怕於蘇慧不利。
不過,蘇慧與那位梁公子退親,算得上是件好事,想來蘇慧也是高興的。
蘇慧確實高興。
她遠遠地瞧見了阿黎,躊躇了會,走過來。
“宋槿寧。”她喊。
柴蓉蓉戒備地站在阿黎身邊,先開口問:“你喊阿黎做什麼?”
蘇慧沒理她,目光卻是在阿黎身上打量。
宋槿寧這個人,令她羨慕、嫉妒,被她視為最大的死敵。她很會裝樣子,故作高貴,目中無人,卻命好有個容世子做夫婿。她所得的、所擁有的,也全是靠她命好而得來的。
她曾是這麼認為,便從不屑這樣的人。
可如今,她似乎能理解宋槿寧為何這麼幸運,為何在書院這麼受同窗歡迎。
她並非故作高貴,因為她本來就高貴,她的身份無須討好任何人。她所謂的目中無人,也隻是對她耿耿於懷的事從不在意罷了。
她命好,這一點,蘇慧如今也釋懷了。
何必比較?各人有各人的路?從今以後,她蘇慧也會走自己的路。
經過這一遭,倒是令她醒悟,活給旁人看倒不如自己好生地、精彩地活著。
“宋槿寧!”蘇慧說:“我想我欠你一句道歉,也欠一個感謝。雖然你不在乎,但我還是想說出來,不然我心中不舒坦。”
“宋槿寧,這次我能跟梁公子順利退親,真的謝謝你!”
說完,她轉身離去。
柴蓉蓉和阿黎互看了眼,皆莫名其妙。
柴蓉蓉問:“她什麼意思,跟梁公子退親是你幫忙的?”
阿黎很茫然:“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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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後,天氣漸漸暖和起來,阿黎的衣衫也換成了薄的。
這個年紀的姑娘們愛俏,旁人還添加外衫時,阿黎就已經穿襦裙了。
柳嬤嬤在一旁苦口婆心勸:“姑娘這會子不覺得,等以後年紀大了就知道苦了。穿這麼薄且不說容易生病,就說現在天氣濕氣重,若是得風濕了可不好。你是不知,老奴家鄉就有個年紀輕輕的媳婦得風濕......”
阿黎一臉麻木地聽柳嬤嬤嘮叨,站在鏡子前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她拿著塊披帛在身上比劃,嘀咕道:“這顏色好像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