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還想說話的二嫂,問:“這肉吃著膩人,我要去煮個青菜湯,有人要喝嗎?”
都說不要,秋菊就撈兩把青菜用油炒兩下,添瓢水,水開打入兩個雞蛋,一個人在廚房裏吃了個肚飽。
人散之前,三個嫂子幫她把碗碟都洗幹淨擺放好才走。
第二天,秋菊帶著小毛驢走出山穀,在地麵上找她認識的草藥,遇到幾位大娘出來摟柴,聽她們說路生被野豬牙拱的傷口在惡化,人疼的也睡不著,整日整夜的直哼哼,他兩個哥哥打算出趟山,到山下的醫館去抓幾幅藥,路生年紀輕輕的還有兩個娃要養,他們整日聽著悲苦的叫疼聲和兩個娃的哭聲也是不忍心。
鐵牛回來後,秋菊告訴他,他出去轉一圈就知道了消息,他兩個哥哥打算明天天亮就出發,隻帶幹糧和砍刀弓箭,路上不耽擱,兩個男人三天就回來了。
“他們兄弟感情好,這個時候山裏多危險”。
“沒那麼嚴重,他們又不帶肉又不打獵,隻要注意點不會有啥危險”。
“那你們怎麼隻是深秋下山?”
“這個時候肉又放不住,下去一趟買肉的能有多少人,再說,糧食還沒收起來,我們下去了也沒啥用”,他停頓了一下,“這次下山,估計也有小李大夫的原因,你給我說的方法我也轉告他了,他挺有興趣的,這兩兄弟也是得到好處了”。
路生兩個哥哥下山的舉動除了他們一家子惦記著,於其他人而言就像是清晨的露水,太陽出來了也就消散了,各自仍忙著各自的活。
在鐵牛出發後,秋菊收拾好家務也要出發了,如果門外曬的沒有東西它會跟著秋菊出去,像那天把布曬外麵,喊它都喊不走。
現在,小毛驢嘴裏也叼了個小竹籃,跟在秋菊後麵慢慢的走著,秋菊開始挖蒲公英了,不用進山,就在這片山穀裏、外麵的草地裏,滿地都是黃色的小花,她挖的時候,小毛驢就在它附近打滾,一身油亮的黑毛給弄的灰撲撲的。
經常也有小孩過來幫她,小孩直接用手拔,結果根沒起來,葉子和花散落在她們的小手上,秋菊讓她們自己玩就行,但她們仍要幫忙,因為用牽牛子打蟲的時候,秋菊沒有問那些給她摘牽牛子的小孩要醫藥費,她們爹娘拿藥都要給肉,她們覺得特有麵子,再加上秋杏的大力宣傳,秋菊在她們心中是頂厲害的人。
大點的娃娃就回家拿個鏟菜的小鏟鏟過來幫秋菊挖,但秋菊也不讓人多幹,她也是挖一會兒起來走走,也帶的一群小孩兒在她周圍玩,孩子玩性大,一個打岔就忘了要做什麼了,等想起來了再挖四五個又開始玩了。
男娃主要是被小毛驢吸引過來的,他們也不靠近,就遠遠的看著小毛驢打個滾、咬口草、攆著鳥跑遠……他們看著也跟著跑,再被小毛驢帶回來,有時候秋菊惡趣味來了,就當著他們的麵跟小毛驢握手,把他們羨慕的烏拉烏拉的,一個個見著她張嘴閉嘴都是“嫂子好”、“嫂子,小毛驢沒來啊”,她孩子王的名聲一炮打響。
她大嫂甚至打趣她:“看你,還沒個貌美如花的女兒,都享受到了丈母娘的待遇”。
秋菊也喜眯眯的:“我家姑娘以後都沒有小毛驢這麼受歡迎”。
在第三天天將黑的時候,下山的兩兄弟回來了,聽說是帶回來了幾包藥,還有一罐白酒,等第二天出去了,找個路生家附近的大娘、大嫂一打聽,就都知道了。
下山後,兩人把砍刀和弓箭埋起來,一起到鎮上的醫館去買藥,大夫一聽他們說的,就要去看病人,他倆再三說翻了好幾個山頭過來的才打消了大夫看病人的想法,開了兩個方子,一個是退燒的,還一個是擦傷口的,兩人走的時候被大夫囑咐說買罐烈酒,回去後要是傷口發膿了,把刀泡烈酒裏把腐肉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