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背上,頭靠在一起曬太陽。
小毛驢曬著曬著就睡了,灰狼卻豎著耳朵注意遠處的動靜。
太陽西斜,這片草地終被樹蔭遮住,灰狼打算領著小毛驢去它挖的洞穴去,小毛驢卻起來伸個懶腰,舔舔灰狼的嘴筒子,打個招呼準備回家了。
灰狼看著這個傻狼又往人類的地方去,在原地頓了頓,看著傻狼跑的越來越遠,趕緊追上去,護送它到了山穀外邊的山腳,約好了明天再到老地方加餐,默默的看著狼影越來越遠,最終看不到,它才灰溜溜的轉身回去。
哎,草長的太快了,遮住了視線,傻狼回頭都看不到它。
灰狼在回去的路上,在人類打獵的地盤隨便吃了兩隻雞填肚子,回到洞穴趴下就睡了,熬了一個下午太累了,狼王不好當。
再次醒來,月亮都隱進去了,山裏的夜晚卻不比白天安靜,不過它不餓,它要下山轉轉。
進了山穀,隻有草叢裏蟲子和老鼠的動靜,太安靜了,怪不得昨晚剛到那傻狼門口就被它發現了,灰狼在山穀裏轉一圈,除了傻狼隻有人,放心了。
灰狼麻溜的跑了,它可是絕不跟人打交道的。
……
滿月生病了,可能是吹著了冷風,他有點咳,鼻子也不舒服,睡覺的山洞不能燃油燭了,他聞著那味道睡不好,老是往被窩裏鑽,撈出來了就咳嗽,隻能熄了油燭,晚上給他喂奶換褯子擦屁股隻能摸黑弄。
滿月是能睡好覺了,兩個大人卻不成了,有油燭的時候,秋菊一個人就能把他伺候利索,現在必須兩人都起來,鐵牛要光腳下炕,拿著褯子出去對著油燭看上麵有沒有粑粑,要是憑手摸,屎能糊一手。
一晚上醒個兩次,熬到滿月病好,兩人眼下都是青黑的,而且這小祖宗還徹底聞不慣油燭燃燒的味道了,鐵牛說這回到了她才懷孕的晚上了。
秋菊想起之前采菌子的時候,鬆樹身上掛的有鬆油,她燒火的時候遇上鬆枝或鬆油的時候,火會更大,柴禾也更耐燒,她起了用鬆油做油燭的想法。
實在是摸黑起夜的晚上太難熬了,孩子吃飽喝足了人倒是清醒了,好不容易睡著了吧,感覺沒睡一會娃娃又醒了,然後天都快亮了,秋菊決定必須抓緊時間做新的油燭。
秋菊發現小毛驢每天下午都會進山,一晃悠就是一個下午,所以她就把要出山穀的事放在上午,既不耽誤她的事,小毛驢也能在山裏好好的磨練狩獵本事,將來好教它的崽兒。
但她永遠都想不到,小毛驢進山是去大吃大喝去了。
照舊是把睡著的滿月悄悄送給他阿奶帶,秋菊提個小竹籃,竹籃裏放了個磨尖的竹片,帶著小毛驢往鬆樹林走。
鬆針已經開始變綠了,秋菊循著有折斷樹枝的鬆樹,在樹幹和地上尋摸著,半下午下來也撿了不少,鬆樹上還有不少鬆油,但秋菊不確定一定能做成功,撿著這些就打算回去了。
而小毛驢跟著她走到山腳下就不走了,秋菊喊了兩聲,隻見它搖尾巴卻爪子不動,就知道它玩高興了,要進山了。
秋菊沒再喊它,說了句“晚上早點回來,山裏不安全”就走了,等秋菊進了山穀,回頭看小毛驢還望著她呢,她搖搖手,進去了。
小毛驢也轉身走了。
剛走過有人類活動的地界,灰狼就含隻兔子躥了過來。
秋菊回到家,沒有去接滿月,那裏孩子多,沒見著她的時候也還好,哭幾聲就不哭了 ,照著平時喂奶的點過去就行了。
秋菊把鬆油塊擱鍋裏加熱融化,用小勺舀進兩指粗的竹筒裏,浸在動物油裏的棉線也用細枝兒上壓進去,帶鬆油微凝固了就把細枝兒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