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坐會滾, 偶爾還能跟著狗崽子在地上爬,他現在屬於放炕上會掉、放地上會髒的階段。

以前睡醒了就張嘴嚎,現在睡醒了就在炕上滾來滾去,要不是秋菊每次都守著他,他不知道摔下炕多少次了。

還好天氣熱了,鐵牛把他冬天編的那張竹席給拿了回來,秋菊在哪幹活就把竹席攤哪, 把滿月放上去,任他滾,注意到的時候,在他滾地上之前再給拎回來, 沒注意到就任他在地上抓灰。

小毛驢也不常在家了, 因為它的狗崽都一個多月了, 吸/奶吸的它受不了, 每天狗崽出來活動的時候它跑了,狗崽睡著了它又回來了。

秋菊跟毛妞說:“小毛驢都比我輕鬆, 我這一整天都要盯著我的崽,走哪帶哪”。

“大了就好了,你這不是離娘遠了嘛,鐵牛是我們兄妹裏最小的一個, 娘年紀也大了, 帶孩子沒有你這麼精細”, 毛妞寬慰她,她在這裏待了兩天也替秋菊累的慌,滿月這小子太調皮了, 除了睡著了安靜一點,醒著的時候他就閑不下來。

在炕上待著他能把鋪炕的床單都能滾下來,更別說蓋的被子了,起來了抱著他非要下去,放竹席上他非要往地上滾,滾到地上又是吃土又是撈雜七雜八的東西,他娘去把他拎竹席上,他還以為是他娘在跟他玩,屁股蛋挨幾巴掌還笑的咯咯叫。喜歡狗,下手又沒輕沒重的,拽著狗毛就不放,現在是除了小毛驢還稀罕他,六隻崽子都躲著他走,這反而讓躲著狗崽的小毛驢更喜歡他。

小毛驢在家的時候是秋菊最放心的時候,帶孩子太有一手了。

毛妞住鐵牛這裏的時候,她的三個孩子每天往這裏跑,抱著狗崽子舍不得走,但每到飯點,毛妞又把三個小子往家趕,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都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才組成家的時候,每年的收入都花的幹幹淨淨的,還覺得家裏缺東這少那,他們小舅娘又是個講究的,來個客做的都是家裏最好的東西,這要是三個小子留下來吃,能把家裏攢的好東西吃光。

秋菊知道毛妞是為她考慮,但也不能孩子天天來,不在這兒吃一頓飯,那可不得小孩喜歡了,孩子就是誰對他好,他就喜歡誰。

晚上睡到炕上,秋菊小聲的告訴鐵牛:“明天多獵幾隻雞回來,還有兔子,後天中午我把三個外甥留下來吃頓飯”。

鐵牛沒有不答應的,他和毛妞長的都像他阿奶,三個外甥臉上也找的到像他的地方,又都是活潑的小子,他看著也喜歡,痛快點說:“這都是小事兒,就是得麻煩你,他們能撐的肚翻天了”。

“說來,他們三個都還沒在我們家吃過飯,大姐心太細了,要不是有狗崽在,估計他們還不會過來”。

第二天中午,三個外甥往回走,秋菊也沒再說什麼,到了傍晚,鐵牛回來了,背簍裝的都是雞子和兔子,還有不少雞蛋。

毛妞看到,遲疑的問了一句:“這麼熱的天你逮這麼多幹啥?吃不完都臭了。

秋菊忍不住笑著說:“我打算明天請我外甥吃肉,有他們在,不會臭的”。

“我就感覺不對勁,往日他們仨走,你恨不得把他們送回到家,今天就打了個招呼,我看他們三個也是頻頻回頭,想來也是不習慣”,毛妞打趣秋菊禮多,把孩子都慣壞了,接著又問:“是不是我不問,你要瞞我瞞到明天中午?”

“我還指望著你給我幫忙呢,哪會瞞你那麼久,難道我說請別人吃飯,飯好了再把三個小子喊來?沒那麼保密”,秋菊把雞蛋端進山洞,背簍裏的獵物給掛牆上,免得吃頓飯出來,肉再被狗崽給霍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