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片泥濘地,這附近有個小河塘,鳥獸都在這飲水,但現在隻有一攤血,河塘平平靜靜的。
“看樣子那野豬死在這了,這是什麼?皮是灰黃色的,裏麵的是白色的,咦,好脆,還有絲”,秋菊撿起被撅的坑裏的一節樹棍一樣的東西,掰一下就斷成兩節了。
“這是豬吃的,地下多的是,就是難挖”。
秋菊給扔背簍裏,“豬吃了沒事,人也能吃,我回去試試”。
鐵牛沒好氣的看著她,“怎麼從深山裏走一趟,你見著啥都稀罕?”
秋菊有些喪氣,這人怎麼教不會?傻裏傻氣的,“我一直都稀罕,吃了這麼些年的野菜、酸菜、幹菜,都是帶葉子的,我有些膩歪了,你也是,這東西看著就水溜溜的,豬吃了沒事你就該帶點回去,你就沒想過你媳婦也愛吃?”
“我的錯,我沒敢想我媳婦的口味跟野豬的口味一樣”,看秋菊要發飆,他趕緊舉起手,“下次下次,我但凡看到鳥獸吃的東西都帶點回去給你嚐嚐”。
晚了,鐵牛又被一頓好掐,他把被掀起的衣服巴拉好,看著氣扭扭的秋菊,他笑了,真好,沒被嚇呆,有點憨膽子。
第64章 六十四章 想法不同
兩人到山穀外麵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正是吃飯的時候,昏黃的油燭光從還未合上的門裏透了出來, 也才離開五六天,現在再見到這副光景,秋菊激動的想大叫。在山裏沒多大的感覺,現在走到這裏,格外想滿月和燭光,把鹿角塞鐵牛手上,撈著背簍的背帶小跑進山穀。
還好把鹿角遞給了鐵牛, 剛跑進山穀,就被人抱住了大腿,聽出來這哭嚎的聲音是燭光的,秋菊才沒把人甩出去。
秋菊蹲下想把小兒子抱起來, 但背簍的重量壓的她起不來身, 隻好蹲著把人摟懷裏, “想娘了是不是, 娘也想你和哥哥了,娘再也不離開這麼久了, 不哭了好不好?”
但這個哭包不是能說不哭就停下的,她把旁邊的滿月也摟懷裏,摸摸他的頭,“我大兒子真乖, 想不想娘?”
滿月甕聲甕氣的說:“想娘, 也想爹”。
隱在黑暗裏的大薑有些不自在的出聲, 打破這母子三人膩歪的場麵,“小嬸,背簍我來背吧”。
秋菊才發現還有人在, 也是,大晚上的家裏的大人哪會放心倆小孩出來,“是大薑啊,這倆小子麻煩你了吧,沒事,背簍我自己背,你小叔馬上就趕上來了”。
“我來背,你累了一天了,我個大男人哪能光著手走回去”,接到背簍,大薑就先走了,待會兒小叔過來也要跟他兩兒子膩歪膩歪,有些紮眼睛。
等鐵牛過來,看見倆兒子在呢,高興的一把把兩個都抱起來,背上的背簍都感覺是輕飄飄的。秋菊把地上的鹿角和弓箭拿著,一家四口往婆婆家走。
“可算回來了,快坐下歇歇,飯在鍋裏熱著,我給你倆端來”,鐵牛娘端兩碗粥,幾個餅子和一盤菜走過來,秋菊趕緊走上去給接著,“娘,慢點走,別摔了,我倆不急這一會兒”。
“哎,哎,快吃點填填肚子”。
剛端上碗,幾個哥嫂都過來了,後麵還跟著一溜孩子。徑著他們看鹿角、翻背簍,鐵牛和秋菊端著碗可勁兒的喝粥,唉,微燙的米湯順著喉管流到肚子裏,真是再舒服不過了,吃了幾天的烤肉,上火燒的嘴裏都沒味兒了。
看兩孩子也趴在桌邊上看著,秋菊把碗遞過去,“吃不吃?”
滿月說不吃,燭光說吃。
他們阿奶把兩孩子的木碗端過來,“秋菊你吃你的,他倆的飯還留著,傍晚的時候你家小毛驢回來了,他倆看到了就哭著要去等你們,嘴都給我磨出繭子了,才同意吃了飯再去山穀口等著,飯也沒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