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領著小毛驢和肥肥走,時不時的小跑一段路,滿月和燭光就嘎嘎笑的追上來,一路跑跑停停,走過石灘,路過板栗林,看見幾個孤兒洞裏住的孩子還在翻找板栗。

他們看到秋菊一家先打招呼,“嬸嬸,你們又要進山啊”。

“對,你們怎麼還在找板栗,今年給你們送的板栗不夠吃?”

“嬸嬸們送的東西都夠了,我們隻是沒事做走到這兒就撿點板栗玩”

秋菊看著都停下動作回話的幾個孩子,再看滿月已經跟著小毛驢跑了,隻覺得沒爹娘的孩子可憐,小小年紀就太知事了。

“哎,那你們注意安全,嬸嬸在山裏找到好吃的了就讓滿月給你們送點”,然後她囑咐年紀最大的榛娘,回去的時候一起走,別把人落下了。

說罷她追上跟著兒子走的鐵牛,“那個榛娘你知道吧,我看她對采藥就很有興趣,就是有些膽小,每次我采藥她都偷偷跟在身後,不喊她不過來,不主動跟她說話她就一直不吭聲”。

“不知道,沒什麼印象,照你說的是有些膽小,可能跟沒爹娘有關係”,鐵牛猛轉頭,“她不會就是你說的肥水吧?”

秋菊瞪他一眼,隨口一說的事,他都記得真真的,“胡扯什麼呢?你以為你兒子多招人稀罕呢,人小姑娘可珍貴了”。

“額……”,鐵牛心想,我兒子也可珍貴了。

到了山裏,秋菊母子三人拿著木棍在草叢裏巴拉,彎著腰往荊棘叢裏瞅,看見一個雞蛋就樂的屁顛屁顛的,鐵牛不能理解娘幾個的情緒,就背著背簍跟在身後,像個木頭人接過他們手裏的雞蛋,還給他們記數,看倆兒子跑偏了再給拎過來。

小毛驢和肥肥跟了一段路就不耐煩的跑了,過一會兒跑回來把嘴筒子伸鐵牛麵前,看他傻的不知道意_

滿月還真把被子掀了聞他娘的腳,果然是他爹在撒謊。

“去跟你爹睡一個被窩,你弟睡的被頭不臭”。

鐵牛掀開被子等他大兒子鑽進來,摸摸他的小臉,“跟個姑娘似的,嫌這臭那臭的,你是我兒子,長大了也是個臭男人,等著吧,有你被嫌棄的一天”。

“還不準我兒子隨我了?”

“等著瞧吧,我就沒見過腳不臭的男人”。

等滿月睡著了,秋菊把腳伸進旁邊的被窩踢踢他的腿,“晚上注意著點,別讓你兒子頭鑽進被窩一覺睡到大天亮”。

鐵牛嗯了一聲,動了動腿,還以為要那啥呢,白激動了。

……

雪下了三天,銅鑼聲響了起來,要開始鏟雪了。

滿月和燭光每次出山洞都被爹娘捂著眼睛,從指頭縫裏看雪,等適應了光亮他爹娘才鬆手。

決定不再進深山後,秋菊把遮露水的羊皮給拆了,又請人硝一邊,皮子軟了很多,秋菊給做成了輕薄的外褲,倆孩子的連腳帶屁股一起兜進去,鐵牛的是連腳的可以拉到大腿,現在出來鏟雪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走,不用擔心雪灌進鞋子裏化成水把鞋打濕了。

有了不怕雪的褲子,倆小子專往雪深的地方跑,還給狗開道帶它倆去拉屎,要不是眼睛受不了他倆恨不得住雪地裏。

秋菊看他倆在山洞裏坐不住,把山牆上的土灰都給扒拉下來了,就想起還沒挖好的小通道,打發父子三人去旁邊挖土,她時不時的去送個水,添個零嘴,看倆小子想罷工了就留在那兒挖兩鏟子或提一籃子土倒出去,其他時間都待在山洞翻那本醫書,皺著眉頭回想有印象的字,好在鐵牛是個徹底的文盲,從來不敢在秋菊看書的時候湊上去,看秋菊皺眉就以為她是在思考,心裏甜滋滋的,能娶到會看書的媳婦,臉上有光啊。

小通道也就大半人高,在倆娃幫倒忙的情況下大半個月也就挖通了,考慮到燭光踹被子和木炭不夠燒的情況,滿月和燭光還是跟著爹娘睡在一個炕上。

不能挖土了,倆小子又拽著鐵牛出去挖雪,沒錯,就是鏟雪的時候把雪堆起來,三個人又從雪堆裏開個口,在雪堆裏造了個房子,還裝模作樣的住進去,把狗也給牽進去。

在外麵隻要不活動,身上很快就是冰涼的,哪能讓他倆待在雪堆裏待久了,每到晚上秋菊就最後一個進去,把三人挖的雪房子給鏟倒,一夜雪過後,挖空的雪堆又被填滿了,倆傻小子每天出來了就感歎“雪真大啊,房子都給壓垮了”,接著繼續挖。

……

又一年春天來了,滿月已經過了八歲生日了,再過半年燭光也四歲了,燭光像極了滿月,就是沒他哥嘴巴會說,跟著他哥出去玩,除非是別人點名問他話,其他時候都是滿月在跟大人說話,他仰著臉不吭聲,就聽他哥說話。但玩性是一樣的,到了飯點娘不喊不回去,哥哥不走他也不動腳,是滿月的小尾巴,連狗都共用,肥肥是滿月指著要留下來的,而燭光則是看著小毛驢和肥肥的崽一窩又一窩的被人抱走,他也沒有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