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擔子你挑一會兒我來挑”。

到了山下,天快黑了,三人商量一下先過一夜,明天早上起早點進鎮,把肉賣了再去醫館。

醃肉不受大戶人家喜歡,飯館要的也不多,就農人喜歡,便宜買回去秋收的時候吃。一直到中午肉才賣幹淨,三個人隨便找個攤子吃碗麵,就挑著擔子到醫館門前守著了。鐵牛看坐堂大夫來了才背著藥進去,說了大嫂要看病,他招呼夥計給引到一個老大夫那裏,他接過鐵牛裝草藥的背簍認真查看,嘴裏還叨叨著什麼。

時間還早,沒什麼人來看病,賣藥過秤也一會兒就完成了,等大嫂拿藥付錢後,三人又去糧鋪,買了不少細糧和一些雜糧,三人就出鎮了,大嫂也沒買什麼,就賣肉熱鬧了一上午,進鎮出鎮過了個眼癮,回去的路上精神氣兒就不一樣了,不再是下山時看到擋路的樹枝都想給劈了的那個狀態。

撒尿的時候大哥還說:“要不我們再在山下待一天?明天再帶你大嫂進去逛逛,我擔心隻有半天的熱鬧解不了饞,回去再犯病了可怎麼搞?再下山那就到兩三個月後的深秋了,我受不了”。

鐵牛想想,答應了。

撒尿回去,鐵牛瞅著他大嫂的臉色說:“大嫂,秋菊囑咐我給滿月和燭光帶點零嘴我給忘了,明天我還要進鎮一趟,我們在這兒再過一晚?”

“你吃忘狗屎了?滿月和燭光的零嘴都能忘”。

鐵牛沒事,他大哥倒是一個激靈。

第二天,天不亮,鐵牛就被他大哥推醒了,收拾收拾進城了天才亮,又去吃了一碗肥腸麵,看到金黃的糯米糍粑他去買了塊嚐嚐,又買了三份用油紙包起來小心的放背簍裏。

大嫂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給他兒子帶的,也沒催他,跟在他身後一路逛下去。買了小泥人,她撇撇嘴,就泥巴蛋子還要錢買。買了糖人兒,她緊盯著吹糖的嘴,糖人兒吹好了她還喘口氣。買了紅棗,聽說能補血,她想了想自己的情況,也跟著秤了兩斤,心裏想著山裏怎麼就沒有棗樹。看鐵牛要去買梳子,她把他拽走,“走,買糕點去,梳子自己就能做,買什麼買”。

鐵牛衝他大哥攤攤手,逛不下去了,準備回山吧。

第69章 六九 發光的眼睛,笑歪的嘴

回山的路上, 大嫂的心情還不錯,一直趕路還能嘴不停的問東問西。回到山裏, 她直接跟著鐵牛去了他家找秋菊,把藥留下讓秋菊幫她熬,每頓她過來喝。

秋菊把藥罐搬出來當場熬藥,“大嫂,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我年紀大了,月事快斷了,給我開了幾副藥, 有可能喝完藥月事就徹底不來了,也有可能推遲個一兩年”,大嫂還悄摸摸的問秋菊,山下的人挺放的開, 看女人病也是男大夫。

秋菊笑笑, “女人學醫做大夫的很少, 如果有也是被大戶人家給招攬了, 專為女主人看病”。

大嫂第一次下山,接觸的少, 沒什麼感觸,也不大明白情況,“我看當大夫挺不錯的,你學醫會看病會采藥, 家裏的銀錢一半都是你掙的, 鐵牛也看重你”。

秋菊不打算再談這方麵的話, 沒什麼意義,大嫂不會下山生活,她也不會再下山, 顧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山下怎麼樣不是他們山民該操心的,“大嫂,看你說的,鐵牛看重我才不是因為我能掙錢”。

大嫂詫異地看她一眼,“你還年輕,還看不明白,鐵牛跟你大哥他們都是一根藤上結的果,能差哪裏去?”

鐵牛從山洞出來就聽到他大嫂的話,開玩笑的抱怨,“大嫂你要是再瞎說我可就找親家大娘去告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