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也沒鬧,也是玩瘋了。

大中午的,隻有些老人在外曬太陽,剛進秋天不久,大家還有午睡的習慣,老人覺少,白天絕不敢睡,要不晚上能躺炕上躺到後半夜才能睡過去。

秋菊跟她們打個招呼,拎著褯子快步走出去,在河裏蕩幹淨了才上手搓,回去搭在繩子上,才輪到她睡覺。

她是被外麵的說話聲吵醒的,睜眼就看到小久躺炕上啃腳呢,秋菊捏捏她的小肥腿,肉多也不影響靈活,腿一翹就搭頭頂了。

滿月進來看他娘醒了,就站原地說:“娘,阿爺來接我妹了,我們要出去玩了”。

“好,我給妹妹把個尿就出去,你給阿爺搬個凳子先等等”。

給小久喂個奶,讓她撒泡尿,把褯子裹嚴實,用麻繩在腰上給係著,免得褯子掉了屁股露外麵了,再拿個滿月的衣服,把小久的褯子、口水兜都包衣服裏麵,走出去把布巾也給塞上,把娃娃給她阿爺,衣服放他的背簍裏,“爹,太陽下山了或起風了就用滿月的衣服把小久裹上,裏麵的布巾子把她頭和嘴圍著,免得喝風了鬧肚子,別把鼻子也圍上了,你要是不會就喊滿月,他知道怎麼弄”。

“行,小娃娃還挺難伺候,是不是啊?嗯?說不得了,還要來扣阿爺的嘴”。

看他們要走了,秋菊拉住滿月,“下午如果妹妹哭,你給阿爺說看是不是妹妹拉臭臭了,背簍裏有褯子,如果妹妹不哭就算了”。

“好,娘我走了啊”。

秋菊拍拍他屁股,“去吧,好好玩”。

都走了,秋菊鬆了口氣,沒孩子在身邊覺得輕鬆一大截。

進了灶屋發現水囊忘帶了,她趕緊又攆出去,他們還在下麵喊其他孩子,她跑過去把水囊裝公公背簍裏,摸摸燭光腦袋,看他笑嘻嘻的跟人說話,看了看她又轉過頭,小黑妞也是,一個勁的給她阿爺捋胡子,也不黏娘了。

秋菊呼口氣,有些失落,孩子抱懷裏的時候覺得累贅,嫌他們黏人,還覺得絆腿,現在這懂事的懂事,小的沒心沒肺的脾氣好,不黏人了吧,又覺得心裏丟了東西。

可見,有時候不是孩子離不開爹娘,是爹娘離不開孩子,難怪鐵牛每晚回來都可勁的稀罕三個娃,恨不得都給頂在脖子上,早上走的時候逮著小姑娘親了又親。

她回去坐了一會兒,把牆邊的背簍背上,敲敲小毛驢房子的牆,“走了,進山了,起來活動活動”。

走在路上還在對小毛驢說話,“你現在沒有以前積極了啊,以前不都要花半天時間進山陪情狼嘛,怎麼,老夫老妻看厭了?不去談情了?又換你的狗妞去陪它的新狼,順便瞧瞧老爹?”

小毛驢一身黑毛走在太陽底下,精神怏怏的,任秋菊在它前麵一直嘀咕它也沒個反應。秋菊看它這樣子把它領到樹蔭底下,手合攏在嘴前,“出來嘍,采藥賣錢嘍”。

人都到齊了才走,秋菊看婆婆沒來,去問了一下大嫂,“怎麼娘沒來?她出來走動走動身子骨還好些”。

大嫂歎口氣,“她沒走慣,今天一上午她就受不了,說腳累腿酸,讓她歇著吧,明天再喊她”。

都出山穀了,她們才發現下午跟上山的隻有小毛驢一個兒,有人問小金橘,“大壯怎麼沒出來?”

小金橘也不知道,她以為大壯已經下來了,就沒喊它,平日裏也不是她喊,也使喚不動,特別是進山的時候,出了山穀就不走了,除非有小毛驢在,“你問我還不如去問小毛驢,它吼一聲比我喚半天都有用”。

秋菊聽到了就說:“進山了,它們都是半天在家半天進山玩,遠處的山裏還住著狼爹,它們要去探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