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搖尾巴,“算了,這狗不會享福,拉著走”。
到了上坎的地方,秋菊打算下來走,還沒動就看到兩隻狗跑過來也咬著繩子跟著使勁,兩個娃兩隻狗,往三個方向使勁,木板一會兒前行一會兒下滑的,她被晃的隻能扣著木板邊,手在雪上冰的刺骨,“行了,停下來,我下來走,再晃一會兒我就像竹筐一樣掉下去了”。
上了坎了是下坡,三個人都蹲上去,木板順著坡度滑下去,停下來之後再由滿月和燭光拉著走。
然而到了下午,肥肥和小毛驢就跟人搶著拉繩,咬著繩子張著嘴,哈喇子順著嘴邊流下來又被凍成冰坨,秋菊把繩子搶過來,用裹了皮手套的手把它倆嘴筒子搓搓,“狗嘴再張大一點舌頭給你凍掉,傻狗”。
把小毛驢半抱著給拖到木板上,看它一個勁的撲棱就拍了它兩巴掌,對滿月他倆說:“把小毛驢按住,我們帶它玩一趟它就上癮了”,把筐子提下來,順著這半坡一用力,木板就滑起來了,把小毛驢嚇得嗚嗚叫,肥肥也跑在木板旁邊跟著嗚。
木板一停,小毛驢就跳下來了,把抱著它的兩個娃也給帶翻到雪裏麵,秋菊走過去捏住它的狗臉,“嘁,你是個勞碌命?嗯?”轉頭對另一隻蹦噠的狗說:“來,肥肥你來坐”。
還沒碰到它,人家就趔著狗屁股扭走了。
秋菊捏了把雪扔過去,真是狗也氣人。
晚上飯後,把灶屋的油燭給端了過來,一家五口圍一起看鐵牛動手做皮毛綁帶,搓好之後秋菊再接手給縫補好,“去,把肥肥喊進來試試”。
滿月站門口一喊,兩隻狗都跑進來了,鐵牛拿著綁帶在肥肥身上比劃兩下子,還沒想到怎麼綁,小毛驢就走過來把肥肥擠走了,站鐵牛麵前示意往它身上綁。
鐵牛拍拍它墩厚的屁股,“還不服老啊?十來年的狗了”。
“不老,它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一點都不老實,還能再活十年”,秋菊毫不打盹的說,臉上也沒有絲毫擔心和傷心,哪怕小毛驢比滿月還大一歲,但它現在跟七八年前沒什麼區別,毛色黑亮,牙齒鋒利,喜歡瘋鬧,上山下水一點都不怵。
鐵牛低著頭沒說什麼,眼前的這隻黑狗今年春天都沒下狗崽了,不知道是在養生還是身體不行了,但它身架子看著不錯,吃飯睡覺都和往常無異,還經常跟它的狗崽子們撲咬打鬧,看著也沒老的跡象,隻希望它是為了多活幾年不再生崽了。
綁帶綁脖子上,不行,上坡時會勒狗脖子;繞著腿綁,又擔心繩子把狗絆著再被木板撞到狗腿了;試了好幾種方法,最後看這從脖子開始繞綁帶,在狗身上纏好幾圈,打結在狗屁股上這種方法還行,但縫好的綁帶長度又不夠,隻好繼續切割皮毛搓一起,再跟之前的接一起。
續起來後又試了一遍,成了。
看滿月他們都在打嗬欠了,鐵牛讓秋菊帶著孩子洗腳先睡,他再把木板削薄一點,前麵削個平滑的彎兒出來,免得碰到凸起的雪堆再給拉翻了。
有了狗拉木板,秋菊就不玩了,一隻狗拉半筐土加一兩個小孩在雪地裏跑還不吃力,她要是再去蹲上麵,狗可遭罪了。
就這她還是讓兩隻狗換著來,她就待山洞裏往筐裏裝土,往出拎,再接過空竹筐以及給小毛驢和肥肥換綁帶。
在飯後的那段空閑時間,她抱著小久蹲木板上,讓鐵牛拉著繩子順著壓瓷實的雪道滑著玩,她做飯的時候囑咐滿月和燭光拉他爹,但每次出門看到的都是鐵牛抱著小久在拉他倆兒子。
門前整天鬧哄哄的,在這寒冷的冬天非常罕見,離的遠的不知道,反正這附近的幾家孩子看著了也跟著在自家門前玩,但沒個三兩天他們就膩歪了,總覺得自己的沒滿月他們的好玩,經常玩著玩著就拎著木板子梗著脖子往滿月他們那邊看,身上被凍的冰涼才跑進山洞窩進被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