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叫囂——結都結了!

銀杏葉莖被不經意繞在食指上。因著自己的腦補,應雲碎都忍不住低頭想笑。

“又不可能和他結婚,那你這樣玩兒他,其實是對他的不負責。”

“也不是不可能。”

“什麼?”

應雲碎抬眸正色:“我覺得……其實是可以和他結婚的。”

溫琴愣住:“你都想結婚了啊?”

“有點兒。”

溫琴笑了聲,“我也想看你結婚。但肯定不是那樣的小男生,太嫩了,他靠不住。”

“我和他結婚也不是想靠他。”

“那你能靠誰?靠我?還是靠自己?你這身體不也要人照顧?”出於某些現下隻有溫琴自己知道的原因,她其實早就希望應雲碎能盡快擁有個可靠富足的終生伴侶,之前還一直以為他沒這方麵的心思,直到吻痕的出現。

她欲言又止,隨即想到了什麼,又語氣變緩:

“我趕著去醫院,先不說了。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但你心裏得有數,你和他兩個世界的人,真動心了就及時止損,那也是對那個男孩兒好——明天先跟著李故去拍賣會漲漲見識,回來我們再細聊。”

而那時就不需要再聊了。

畢竟當與真正成熟穩重的貴公子打上交道後,好不容易實現階級躍升的人就不可能再瞧得上一片銀杏樹葉。

所以溫琴沒有多說:“我有些事明天就去不了了啊,你代替我去。那顆橄欖隕石我確實喜歡,若是在這個價位之前都可以爭取。”她報了個封頂價格,“李故那孩子經常送拍參拍,挺有經驗的,你不懂的流程他會幫你。不要忘了穿正裝。”

說完她就離開了,應雲碎目送著背影。

老太太不同意也沒太在意,很明顯並不相信他會真和遲燎這種人在一起,是預料之中的態度。

他彈了彈繞在自己手指上的銀杏樹葉,想到“高中生”那個形容,既無奈又頗覺有趣地笑起來。

晚上應雲碎躺在床上和遲燎視頻時,收到條好友申請,李故。

按照原主記憶,他們隻見過兩次麵,還都是應雲碎剛認祖歸宗的時候,現在在微信上互發“你好”,和陌生人尬聊毫無區別。

但李故情商挺高,幾句自然寒暄就磨平了尷尬,彬彬有禮地表明明早會開車來接,確定好時間。還詢問了忌口,把午餐也提前規劃。

應雲碎覺得他很客氣,也莫名官方,仿佛在盡職盡責走一個流程。

他在這方麵挺遲鈍的,沒怎麼接觸過長輩,就也不覺得兩個適齡青年被長輩冷不丁喊在一起是暗藏什麼用心,他純粹把李故當成個拍賣會搭子,還多問了幾句事項,畢竟這種聲色浮華的頂級拍賣場所以前從未踏足,怕出錯。

這邊聊天框有來有回,拖到右下角的視頻小窗就被小小忽略。遲燎絮絮叨叨分享完同學把“托福雅思”說成“托雅福思”的前因後果,才發現視頻裏的人笑得心不在焉。

他撇了下嘴:“雲碎哥你不覺得搞笑啊。”

“嗯?”應雲碎剛好問完李故,這會兒便把小窗點到最大,坦誠回答:“我覺得有點冷。”

“喔。”遲燎一整個大失敗的表情。

應雲碎認為他這個臊眉耷眼的神態才是搞笑,彎著眉眼問:“你打視頻就是要給我分享這個冷笑話麼。”

“不是。”遲燎說,“雲碎哥,我是想正式帶你看一下我家。”

應雲碎其實早在穿書第一天就觀摩過遲燎的家,兩室一廳,不算特別整潔但也不邋遢,就正常男生獨居的樣子,但裝修得算有情調。

這會兒遲燎又興奮地帶他從進門重新參觀,宛如一個沒有業績的二手房中介,“這裏是掛大衣的地方,然後這裏,這扇窗戶是要用力才能拉開,新拖鞋在這……”屏幕在手上顛簸著,他的聲音從聽筒裏砸過來顯得又清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