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個直白的結婚照背景閃瞎了,一世斯文經過今天這麼一鬧也忍不住吐出髒話:“我靠?”

應雲碎都不知道遲燎的朋友圈背景是他倆的結婚照,李故拿過葉森的手機:“這不會是p的吧?不是,蔣玉他好像很瘋,小碎——”

“他不是蔣玉。”葉森說。

“什麼?”

但葉森很明顯沒有再多說的意思,隻保證:“他也不會傷害應雲碎,你相信我吧。倒是你,再多呆幾分鍾可能就被他搞死。”

李故沒從這信息量反應過來,隻笑了聲:“法治社會了還搞死,你們這些行為像演電視劇,中二幼稚。那你是他馬仔咯寸頭?”

葉森睨了他一眼。

這斯文少爺好像被搞得有些放飛自我了。

“差不多吧,”他一本正經回,“他也才19歲,待人接物不成熟,但本心不壞。你見諒。”

李故嗤一聲。

半分鍾後。

“我靠他還是00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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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森剛把李故拖下車後,遲燎就從應雲碎對麵坐到了他旁邊,李故剛剛的位置。

應雲碎垂眸扒拉手上的木塊,一副坦然決絕的表情。

他的氣質更冷了一度。遲燎覺得他在李故身邊就很溫柔,在自己身邊則像一直存有股忌憚,像團勾引著又抓不住的霧靄。

現在他感覺自己更抓不住了,因為他身上的戒備更深,更不加掩飾。

遲燎左手戳了下他的膝蓋。

應雲碎像看到了個精神分裂的病人,瞅他一眼,屁股往另一邊移。

其實他不想這麼做,既然遲燎已經暴露出他不是啥傻小子,且如此位高權重,他為了保命應該順從他討好他,像所有穿書者麵對反派時的反應一樣。

可他也不知是為啥,可能就是前幾天的相處,他竟還是潛意識沒那麼怕他。甚至在遲燎奶聲奶氣戰戰兢兢叫了一聲“雲碎哥”時,他竟脫口而出:“沒必要裝了遲燎——還是我該叫你蔣玉?”

口吻譏諷到他自己都有些愣。他發現自己比想象中還要生氣。

和難過。

甚至是失望。

還是不知道為啥。

遲燎眼底覆上一層薄怒。

李故叫他“小碎”他回他“李故哥”,自己叫他“雲碎哥”而他卻冷淡地讓他“不要裝了”。

遲燎微抬起下頜,眼睛危險地眯了眯,聲音變沉。

“應雲碎。”

這是穿書快一周來他第一次聽他叫自己全名。應雲碎手指動了動,抓緊了手中的木塊,很硌人。

外麵雨勢滂沱,林肯加長剛剛發動。在慣性中應雲碎不受控製地要往旁邊栽,遲燎一抬手抓住他的西裝後領穩住身形。

他單手就能提起他,應雲碎早就領教過,但遲燎像抱洋娃娃一樣輕而易舉把他抱到另一張車椅,像要借著林肯加長的寬敞為所欲為,他還是緊張地心跳加快。

但遲燎隻是給他拉緊安全帶,還是跪在加寬的車廂地板,他的身前。宛如給一尊漂亮石膏上好封條。

“我沒有裝,我也不是蔣玉。”

他的目光很沉,沉到看不到光,手指劃過安全帶時帶到應雲碎起伏很快的胸膛。

應雲碎又聽到了雨聲,很響很亮。

他在這一刻突然想起自己是個病人,也延遲地感受到了感冒的症狀,他疲憊又頭暈,驀然很想睡去。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願想,隻無力道:“但你騙我。”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得寸進尺地質問埋怨起來。遲燎仍然跪在地板,借著這個高度能和坐在車椅的應雲碎平視,一字一頓:“我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