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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應雲碎還沒開拍呢,光是接下來幾天他聯係製片人聊項目,遲燎得知應雲碎要和很多和他同齡的年輕藝術生打交道,他就吃了漫天的飛醋。
恨不得把他的合同撕碎。
於是他們就爆發了結婚以來的第一次爭吵。
第51章 爭吵
應雲碎是那種一打定主意行動力就很強的人。
他本來沒多想參加什麼綜藝,但和白邦先簡單地布了一次展,又看了遲燎小時候被揍的監控視頻,他就徹底改變了主意。
《不可思藝》號稱國內首檔聚焦藝術領域的綜藝,節目組邀請了36位藝術生,將爭取6次進展機會,最終贏得國內頂級藝術中心提供的個展機會。
同時節目邀請四位嘉賓擔任策展人,手握少量邀請卡,他們會根據個人的喜好來邀請心儀的藝術家進入自己的展位。
這綜藝堪稱是為應雲碎量身定做的,他若參與,就能以一種“業餘”的嘉賓身份迅速恢複到本職工作,結交一些人脈,並且得到曝光。
如果幸運的話,或許能吸一些粉,積攢一些“影響力”。
這些影響力當然不可能和蔣家這種資方比,但是總比默默無聞好。他是孤兒,遲燎和孤兒沒什麼區別,到時候真出什麼事兒,一點點微薄的靠轉讚評起來的互聯網力量就是唯一的靠山。
說白了,參加綜藝,除了自己累點兒,麵對他不擅長的鏡頭,百害無一利。為遲燎,也是為自己。
所以回到濱城他便主動聯係了經紀人莓姐。
好在合同已經提前被老太太簽下,即便她走了他和應家毫無關聯,這資源仍在自己頭上。甚至導演組也出乎意料地很客氣。
應雲碎覺得這份客氣就很不合邏輯,但也隻當是溫琴的囑托了。剛好春節假前幾天就是拍宣傳片和嘉賓海報的日子,他又是從沒參加過綜藝的人,莓姐便帶著他忙裏忙外,還培訓什麼的。每天都挺忙碌。
應雲碎以前也會把自己僅限的精力發揮到最大值,他很習慣這種充實。
也是因為習慣,他壓根兒沒在意他和以前有個重大的不同。
如今他身邊有個遲燎。
他不會察覺到遲燎針對他忙碌的情緒。因為遲燎也很忙,比他忙的多,區別隻是他現在不去辦公室陪他而已。
有一天早上,應雲碎因為得出去拍個比較正式的概念圖,和遲燎一起起的床。
一般在家的話,遲燎都會比他起來的早,但兩人擠擠挨挨地一起在衛生間刷牙,遲燎也並沒有流露出多高興。
應雲碎回臥室係領帶,遲燎走過去,陰影蓋住絳紫的領帶圖案,悶聲悶氣:“我要給你寄。”
應雲碎就鬆開手,脖子仰著。
遲燎很會打領帶,各種結,手背和手指連接處那四個突出的關節像鋼琴鍵一樣動著。
應雲碎覺得他係領帶和係千紙鶴的手勢大差不差。
遲燎狀似無意地提起:“雲碎哥。我聽說你那個綜藝,你會和好多好多藝術生打交道呢。”
“也還好吧。”
遲燎握拳式地包著領帶結,往上用力一刷,力氣大到領結翻過了襯衫領,應雲碎低頭瞧了一眼:“你又不高興啦?”
這話的語氣溫柔到像是幼兒園老師哄一個控製不住尿床的小孩兒,遲燎意識到他要是點頭,應雲碎絕對會覺得他很孩子氣。
他口是心非地說:“沒有。”
但腦袋卻是往下一點。
發現動作已經出賣了自己,遲燎便又邊調整著領結邊承認:“嗯,有點兒。”
應雲碎笑了。那張有一點兒沒睡醒,但眸光瀲灩眼尾勾著的笑容,遲燎完全不想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