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尋使臣複命,那你們保護好公主。”秀兒和那兩個隨從交代,轉了馬頭便回去。
柏清清提著長裙上樓,繪香樓處在京都最繁華的街市地段,小說裏描寫過這家酒樓,菜是京都上等,味道可媲美宮廷菜。繪香樓,香氣濃時亦如畫中繪色,是個好名字。
它一共有四層,一二層是酒樓,三四層紗幔掩蓋,令人遐想。不知道使臣讓她在這兒等著,是個什麼用意。
她疑惑看向身邊的隨從,隨從木訥地紅了臉,戰術性咳嗽一聲,他們也不知使臣的用意為何。
“姑娘,來這兒有何事啊?”
三樓幽靜雅致,古樸中含著清婉。有一女子立在近處,約莫三十,看起來卻十分年輕,她眼睛含笑,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這兒做什麼的?可以給我休息一下嗎?”柏清清直接問道。
那女子輕搖團扇,丹蔻紮眼,襯得手指白皙,皓腕纖細。她輕笑:“我們這兒是修身養性的好去處,有善舞者,善琵琶者,善彈琴者,亦有善詩詞歌賦者......姑娘,你喜歡哪種呀?”
柏清清聽得迷糊,道:“一定要選嗎?”
“姑娘自然可以多選。”女子掩唇笑出聲。
“一個就夠了,那就最好的吧。”她未加#
他輕笑出聲,眼睛略微上揚,風情中帶了點輕佻。
“你笑什麼?”柏清清不解地問。
“我在笑,姑娘長得深得我心。”
登徒子才會講的輕浮話,從他口中說出,居然能有那麼億點點心動,果真是美色誤人。
柏清清在心中責怪自己:真是不爭氣。
他兩手交疊,低頭打量了她,饒有趣味地等著她回答。眼前的女子麵容嬌俏,玉石綴在裙邊玲瓏作響,腳上一雙繡工精細的高筒靴,走路時辮子上那五顏六色的彩帶靈巧地晃動,實實在在的東胡族女子打扮。
月光下,她華衣未換,衣服上的細微血跡也盡收入他眼底,他似乎並不感到驚訝。
柏清清並沒有感受他的目光,自顧自戲精上身:“可惜了,公子。你長得實在不得我心呀。”
“你的,眼睛太好看了,鼻子太好看了,嘴巴也太好看了,所有都太好看了。”她提起窄袖,佯裝拭淚,“正所謂物極必反,我隻是剛剛好看,我與你,實在不相配,沒有緣分呐。”
說完後,她抬眼悄悄地看了眼,隻聽那公子沉思了一會,不急不緩地道:“唔,姑娘此言有理,不過我向來信奉中庸之道,我同你兩極調和一下,方得中庸,豈非更好?”
“你!”柏清清吃癟,她自然懂他的意思,同他相比,自己的相貌完全可以在地上狠狠地被碾壓。
“看姑娘打扮不凡,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他笑意加深。
“柏清清。”她怒到自曝。
“小人名叫明月,坊間都喚我明月公子。你想怎麼叫我都可以,清清。”他笑道,捏著分寸調♪戲她。
“哦,這樣嗎,那叫你月月,可以嗎?”柏清清抬頭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自己惡心不死人。
“可以。”明月公子含笑頜首,絲毫不懼。
第2章 夜闖 世風日下,他這是真綠茶。
“聽你們店主說,你是頭牌,可會什麼才能?”柏清清找了個雕花木凳坐下,翹起二郎腿,特意擺出付過錢的氣勢。
“小人並不是什麼頭牌,清清你可是聽錯了。繪香樓的頭牌,一直是隔壁的靈泉公子。更何況,小人也隻會彈琴。”明月公子從桌上拾起一把扇子,展開扇麵,故作惋惜羨慕,“那靈泉公子,可是樣樣精通,小人自是比不過。”
“什麼!”柏清清驚愕,給了整袋子銀兩,還被店家給騙了,這哪是頭牌呀!
繪香樓,無良商家!
“那我現在就去讓店主換一下。”她拔腿要走,這個公子她有些招架不住。
“且慢,清清難道不知,小店有規矩,客人一經挑選,進了房間,就不能隨意改變人來侍奉了。”他說著說著,淒淒然當真要掩扇落淚,“莫不是清清不喜歡我嗎?我配不上清清……”
“哎,算了算了,你別哭。”柏清清手足無措,從來不會哄人,何況對方是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美男子。
被使臣騙了都進這兒了,錢包裏也沒錢了,不是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