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可莫要強求了。”
“一次強求已經有了如此悲劇,那第二次,又能好到哪裏呢?何況歲寒,已有婚約,豈不出爾反爾?”他倏地收了扇子,不再言笑,撩開衣擺站起身。
“殿下何不再考慮……”徐涇常也站了起來。
未等他說完,明月道:“丞相應該吃一塹長一智,便知曉用聯姻達成的合作,不會長久。”
徐涇常抿了抿嘴,嘴下的皺紋像跟跟細絲,拉著不愉快。
明月走了出去,最後丟了幾句話:“忘記說了,三顧茅廬是求賢臣,我非劉備,不會含恨而終;丞相也非孔明,不能匡扶濟世。你我皆非善者,以共利而結盟,僅此而已。”
虧他還用三顧茅廬來奉承他,以此抬高自己出山的價值。徐涇常那雙鷹眼混沌,卻釋放冷意,自己那套在胥歲寒身上毫無用處。
胥歲寒說的沒錯,雙方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共利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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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熱得燥了,馬車停在了寺廟門口,柏清清收拾好了行李,臨行前還和隔壁的徐姐姐道了別,才不情願地踏上馬車。
幾日寺廟遊就這麼結束了,她麵對的未來,又是那個人多事多任務也多的京都城,複雜詭譎。
“清清,我來幫你。”明月不知何時到了她身側,他用手帕給她擦汗,還替她拿了行李。
她順從地給了他,自己彎腰想進馬車裏,卻聽寺廟裏傳來一聲:“兩位施主請留步。”
了悟大師抬手挽留,他的後麵跟著好幾個僧人,他站在最前側,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柏清清跳下了馬車,也做了合十禮。
“施主在慧和寺裏小住了幾日,貧道有些小禮送給施主們。”了悟大師說著,旁邊一個小和尚呈上一個盤子。
他拿出盤子上的佛經,給明月:“此佛經是貧僧親自所抄,望施主日後勿忘行善,能夠靜心。”
“多謝法師。”明月看著那卷佛經,麵上不顯,隻笑了一下便單手接了過來。
了悟轉向柏清清,竟多走了幾步,到她身前,他掏出一串佛珠:“貧僧看施主有緣,送施主一串佛珠。”
“施主既來之則安之。”他將那串佛珠套進了柏清清的右手上,聲音隻共她聽到。
“大師……”她陡然抬頭,心道難道了悟大師看出來了!?
了悟不言,慈善一笑,搖頭走了回去。
她望著這串黃蠟做成的佛珠,圓潤剔透,有些說不清的滋味。
“阿彌陀佛,施主保重。”了悟道。
“阿彌陀佛。”他後麵站著的幾個穿袈裟的僧人,皆做了合十禮。
柏清清也畢恭畢敬地回禮,隻是她一抬頭間,總覺得有一道目光,陰惻惻地射向她。
她被人看得甚是不舒服,瞥到那道目光的主人,一個中年僧人站在一眾僧人裏麵,他那雙眼似鷹,仿佛要扒開獵物般盯著她,他與了悟大師遁入佛門的感覺完全不相像,若說不是個出家人,也無人會懷疑。
對方的相貌深深地印在她的腦裏,她驀地抖了一激靈。
明月悄無聲息地前她一步,正好擋住了對方的目光,他對了悟作了簡單的道別。
“法師們保重。”他迅速說完,牽起柏清清,帶進了馬車裏。
她這才完全避開了那和尚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長舒一口氣。
明月給了坐在馬車前的束青一個眼神,便也進去了。
束青會意,揚了馬鞭,駕起馬車。
柏清清緩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佛珠,問道:“了悟大師……他是不是道行很高?”
明月沉吟不語,想到了悟送的禮物,他頓了好一會兒,才答:“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