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身上釘著璀璨的珠飾,並不暴露,很符合她這個年齡段的穿著。
就是有點……太淑女了。
沈音音想了一會兒,從衣櫃裏找出一根黑色細腰帶,係在腰間。
瞬間就中和了最初的乖巧柔弱感。
她穿在身上,要去給鄭阿姨看看,走出臥室,經過旁邊的房間。
沈音音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忽然聽到裏麵有點奇怪的聲音。
卡茲。
卡茲。
聲音細碎,一下一下的,聽不太清楚。
沈音音發誓,她最多隻停頓了不到一秒的時間。
連腳步聲都沒聽到,那扇門直接打開了。
陸決換了件黑色T恤,發梢沾著水,還在往下滴,身上帶著沐浴露裏佛手柑和馬鞭草的味道。
還有一絲淡淡的煙味。
沈音音心裏驚了一下。
鄭阿姨還在家,他就敢在房間裏抽煙?
陸決抽煙這事,沈音音並不奇怪,初中時,她也撞見過學校男生在操場上抽煙。
剛才聽到的聲音,想必是打火機的聲音了。
沈音音有些尷尬。
她不太自然地整了整衣服。
昨晚是六年來第一次和陸決打照麵,就把他給壓了。
陸決個子很高,骨架有著少年的清薄,表情冷淡,眼尾略微低垂,看人的時候,總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情緒。
沈音音習慣性後退了一步,訕訕一笑,打算跟他打聲招呼。
“你…… ”
話沒說完,沈音音卡殼了。
陸決徑直越過她,沒有一個眼神,連場麵話都懶得說。
這個沒禮貌沒風度的臭小子……
沈音音暗自腹誹。
餘光裏,看見陸決流暢緊繃的下顎線條。
恰好鄭芷如從房間裏出來,看見陸決,“去哪兒?”
陸決沒停,腳步反而更快。
“哎,陸決,越叫你越跑是吧?”鄭芷如抬高音量。
被點名道姓,沒辦法再裝聾,陸決停下來,眼皮散漫地耷拉著,“幹嘛?”
“問你去哪兒。”
“出去一下。”
鄭芷如強調:“去哪兒?”
“不去哪兒。”陸決的表情寡淡地看不出情緒。
給人感覺,他也不是故意要氣誰,他就是這德行。
要是被他氣到了,得怪自己修為不夠。
“別去了,收拾一下,送我和音音去酒店吃飯。”鄭芷如的語氣不容置喙。
陸決不耐地挑起眼皮,“司機呢?”
鄭芷如說:“老姚家裏有事,臨時請假了,不然能找你?”
“……”陸決還是抗拒,“你自己開不行嗎?”
“你見過哪個坐勞斯萊斯的是自己開的?不都是有司機?”
陸決終於舍得回頭,看著鄭芷如,“我不是你司機。”
鄭芷如挑眉道:“你是我兒子。”
“…… ”
薑還是老的辣。
鄭芷如女士,加一分。
阿姨真是好樣的!
沈音音站在一旁,樂得見陸決吃癟,嘴角勾起一抹笑。
陸決仿佛背後長眼睛,回過頭,不甚愉悅地掃一眼過來。
想不通,他才十八歲,哪兒來這麼銳利的眼神。
刀鋒似的。
沈音音慫慫地咬住下嘴唇,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見。
半晌,聽見陸決懶懶地說:“鑰匙。”
很快到五點半。
陸決坐在駕駛位上,發動轎車。
開出近江別墅,行駛在湖西路上。
意料之外,陸決這個人這麼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