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調查不會輕易傷你師兄,師妹,還不將燕道友......”
盛梳:“不行!”
覃清水:?
應滄瀾也皺眉,他不知藥人是何緣故,但想也知道覃清水與程悅他們不會如此行事,停頓片刻還是出手攔截下程雲,誠懇道:“程師弟,此事恐有誤會,你如今境界不穩,貿然去見師......”
他頓了頓,才想起來燕無爭在他閉關時背叛師門,已經被除名,按理不該稱師兄,也不該稱道友了。
但他掃了杜無悔及其他萬劍門弟子一樣,尚且沒從這件事的怪異之處中找出突破口來,便也折中道:“燕道友。”
他到底是修士翹楚,說的話四平八穩,還算讓人信服:“貿然去見燕道友,恐怕也會惹出事端。且我聽說,他身上還有宗門禁錮法陣。”
言外之意就是,人到底交給誰,恐怕還要宗門定奪。
程雲強行按下劍,紛亂思緒雖勉強停止湧動,額間卻依然因著那女修說“斷腸”二字而抽著痛,聞言便是冷笑:“宗門法陣,我看也是是非不分罷了!”
應滄瀾沉默,到底沒在這個時候辯駁。過了半晌,程雲才在自己本命劍和破陣劍提醒下,啞聲道:“看在應師兄的份上,我就信你們一回。但你們須得現在便立刻讓我見到他!”
有萬劍門弟子不服想要出聲,被程雲厲色,揮過去鋒芒畢露的劍氣眨眼逼退。
他不說,意思卻明:我看今日還有誰想攔著我!
杜無悔見著,更是心驚,想不過數日,程雲修為晉升也就罷了,劍氣竟也有了徹底扭轉之相,從原來的穩重沉靜,蛻變得幾乎銳利傷人無比,竟是道心比從前以往更堅固了。
腦海中回想起燕無爭那番指點程雲修為精益,卻沒能讓他有所獲的話旋轉起來,如刀劍般,攪割得他腦海中生疼,境界也有片刻不穩之相。
他自然知道,能和應滄瀾為伍的神算閣,不會真的做出將人煉化的勾當。當日出言阻攔不過是見盛梳言行無狀,且覃清水過於輕率,加上他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聽燕無爭即將淪為藥人的驚怒,讓他心頭火氣,才有那一次衝突。
可是今日程雲來問,神算閣又顧左右而言他,他哪裏看不出來,他這幾日勉強安慰自己的神算閣不過是說說,燕無爭不會有事之語,不過是虛言?
燕無爭如今身不由己,身上還有鎖魂咒,能有什麼自由的餘地,神算閣說著不會危及燕無爭性命,又為何會提到劇毒的斷腸草呢?
燕無爭,燕無爭。
這個本該罪大惡極,卻一樁樁一件件都叫人看不透說不明的人。
從放下自己的本命劍,束手就擒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是這局中唯一粉身碎骨也不能兩全的棋子了。他到底還在求些什麼?
自己言語激怒,他也隻是淡然處之。
明明廢人一個,卻可輕易辨認出後進弟子。
可他雙眼受傷撫摸眼上白綾的時候,想的說的居然還是,後進弟子沒來過仙山,是不可能知道那強光於他們無益。
自己又到底為什麼覺得,燕無爭一定是居心叵測?覺得紙鳶被毀是因為他心虛不敢讓自己知道皇陵狀況,他根本從未為了所謂文光苦心複國?
還是他真的和燕無爭說的一樣,其實心中早有猜測,卻不敢相信,甚至是嫉妒程雲,嫉妒那個從未出現過的文光,才拚了命證明,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像燕無爭這麼傻,這麼問心無愧,不顧一切地,為不顧一切保下另外一個人。
那個甚至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的局外人。
因著應滄瀾做主,今日來交換藥物的萬劍門弟子杜無悔等,以及神算閣諸位覃清水,還有突然趕上飛舟索人的程雲,都往了盛梳所在廂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