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真心善,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愛慕。”
一人兩馬甲同時一僵。
然後記憶合並瘋狂檢索:有人喜歡我?我怎麼不知道?
盛梳開始懷疑人生。
程雲卻將喉間血腥氣壓下,用力地閉了閉眼。
其實他知道。程雲心中頗有些自嘲。兄長雖然與虎謀皮,但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絕境,什麼沈扶聞的把柄都不保留便與他合作。
可誰讓,此世被沈扶聞蠱惑的,偏偏是盛梳。
程雲握緊劍,手中青筋暴起,麵上卻是竭盡全力不露出馬腳,隻能轉開視線。
他知道師兄不會拒絕任何人的要求,不會拒絕盛梳。在沒有進入秘境前的那一世,她與師兄曾是那麼要好。
覃清水也鬆開盛梳:“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師妹了。”
盛梳終於察覺不對,狐疑:“你們今日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拜托我照顧燕無爭.......”燕無爭眼睫一顫。
應滄瀾視線不經意間掠過燕無爭纏著絲線的手腕,眸光微暗,適時出聲:“此地應該就是放置景帝屍身的墓宮。”
杜無悔知道得更多,他其實有些走火入魔之相,自離開秘境之後便有些神▼
明明已乃一方仙君, 居高臨下俯瞰世間,竟還惦記著弟子的天生劍骨。
縱然他們還未找到貨真價實的證據, 但這所見所聞, 也足以指證了!
眾人咬牙切齒, 恨意森然。
那就是燕無爭的少年已經對那仙人以弟子之禮相稱,很是恭謹。
隻是就如同仙君對燕無爭與應滄瀾都不過分照拂一般,祂從不應承那一句師尊,也不會刻意指點燕無爭什麼。
很多時候, 祂隻是坐在燕國的皇宮之中,偶爾會撫琴,聽燕無爭說說此世見聞, 以及對求仙問道的疑惑。
有一日燕無爭實在不解,抬頭問:“敢問師尊, 我父皇母後不信任修仙之人,卻對您十分尊敬,是因為您做了什麼嗎?還是您有什麼特殊緣法。”
否則母後怎麼會突然鬆口?
亭台中柳絮飄落,淡淡顏色,淺薄如雪,繞開了那白衣蹁躚的仙君,與他垂在身後的發絲融在一起,構成一幅早春的深淺雪景圖。
而那仙君的手指隨意在琴弦上按了按,錚然琴音一停。便讓天地間寂靜了。
眾人屏息。
他們都曾見過大能,但是對仙君之能不甚了解,因而除了之前見到的燕雲秘境外,也從未聽聞過,有人能如同這般。
使時空停泊,萬物俱寂。
程雲卻喉中劇痛。
他猛然想起那日押送燕無爭去執法堂,也是這般:
天地失色,靈氣滯緩,一切都定格在一刹那。
燕無爭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是他認錯了人,抹去了他的記憶。
其實那日程雲撒了謊,他對燕無爭說自己沒有見過任何人,也沒將燕無爭稱自己為文光的事告訴給旁人,所以燕無爭才沒有動手。
其實哪怕沒有破陣劍,他又不一定會忘下去!長老知道此事,他也會在長老的提醒下記起,冥冥之中像是有天意在促成他對這點滴異常的察覺,和對真實的還原。
可是這一點點的扭轉有什麼用呢?
那一日在執法峰上,他還不是眼睜睜看著燕無爭被毀了丹田。
看著那個可以顛倒日月的仙君曾經默然引導,注視著燕無爭走上絕路。如同他現在在幻境中,走向那個稚童一般。
他從來都隻在旁觀。
燕無爭不知自己未來會遭遇什麼,他不知自己會為了拋棄他的師尊同門舍棄能夠成仙的一切,不知道時隔了多少年,他們才知曉這真相。
他隻是看著沈扶聞。
看著那在幻境中,隨手一指,便接住一片柳絮的仙君側眸輕聲:“她許了我一個誓約。”
少年茫然:“什麼?”
祂點向燕無爭的眉心:“我要你的劍骨。”
眾人大驚,等金光亮起,才反應過來幻境已經結束,但是那仙人無比理所當然地說出劍骨二字的時候,心頭還是震動不已。
一瞬間明白了所有。
皇後曾說她對沈扶聞有恩,可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