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梳眼睫一顫。^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她不說話,雁禾卻還沒忘記自己現在的失憶設定,淡漠出聲:“不過是些不重要的人。”

一群人手指都驀然收緊。

應滄瀾也像是意識到誰才是真正知道內情的人,直直地看向雁禾:“這黑紋,便是天道對你們施加的威懾,是麼?師妹能安然無恙,或說到現在才出現軀體潰散之兆,是因為,師兄和沈扶聞攔住了天道......”

他說不下去了。

可雁禾麵上也有黑色紋路,她沉默地看著和她敵對的修士,像是在看著從前結伴同行的道友。

程悅忽然鬆開傳音咒,想,臨淵從前不是一個人,師妹從前不是一個人,哪怕高高在上的仙君沈扶聞,從前都隻是個要人陪著遊曆的半大少年,那麼雁禾呢?

她一路走來,難道就不曾失去什麼,如果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又或是真的罪惡滔天,眼角會出現黑紋嗎?

可惜對她的事情她知之甚少,女修也隻能緩緩鬆開捏緊傳音符的手。

應滄瀾心中其實也有類似感受,他不是不知道雁禾也有可能是被天道算計的人之一,可是從前偏見太過根深蒂固,加之小師妹如今修為盡失,他實在無法放心師妹被雁禾帶走。

師兄走時,雖然一句話也不說,可他心裏知道師兄是舍不得師妹的。如今卻覺得自己做錯了。

雁禾的確一言不發便答應了一人前往,可小師妹神情恍惚了數日也沒好,雁禾也明明也該是天命之人之一的。

師兄和沈扶聞已經隕落了,他難道還要如天道一般人為令他們分道揚鑣嗎?

所謂天命之子啊,若是他和身旁的道友也算得上是天命之子,沒有天道插手的師妹他們應該如他們如今這般了,而非天各一方。

劍修用力閉眼:“搜魂可有成效?”

和文皓仍在低頭擦拭自己的長笛,慢慢地,手卻越來越抖。他們都知道,清音宗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雁禾卻對盛梳說:“合歡宗如今已變成邪宗。”

盛梳眼睫一顫。

本體因為受馬甲影響休息和情緒都不算好,雁禾也是能不打擾她便不打擾,可是洗白劇情都到眼前了,她雖然很想擺爛,但考慮到沉睡的兩個馬甲還是要靠靈力重塑身軀的,她擺爛馬甲就完了,因而盡職盡責,表麵一派淡漠地對盛梳說:“我的因果也不可能輕易了了。”

這是光明正大在主角團麵前商議劇情了。

渾渾噩噩的盛梳眼尾黑紋卻擴大了,她唇微微動了動:“你好凶。”

雁禾眼睫一顫,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本能地遞過去。

她們隔著千裏萬裏,隻是靠著傳音符聯係,自然是不可能觸碰到的,可女修貼著雁禾的手,還是感覺到片刻安慰。她有些怔鬆,又有些不受控製地道:“我情緒不好,你不要和我說話。”

雁禾對采雲也很溫柔,對女修卻是另一種,仿佛不必詢問就知她現在在憂心什麼,知道怎麼樣才能安慰好她,知道失去記憶的人最深的彷徨。

她實在怕是因為自己攜帶的那部分記憶叫盛梳難過,可對自己總是千百分的耐心,她也知道這不許說話不是在對她自己說。

她總是最信任自己的:“不說。”話說得緩,又說:“等過去就好了。”

馬甲捏完身體就會醒來,但盛梳怔鬆地貼了一會兒,又委屈地掉下眼淚來,雁禾一下子就感同身受了。

每次馬甲受損,她總是會情緒失控的,這一次因為在主角團身邊,壓抑很久,到如今才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