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葵察覺到徐予凜的腳輕碰她的腳背,有點頑皮地撩撥著。
這一場纏綿的運動,讓樂葵很困。但顯然徐予凜還有很多精神,她微微睜開眼瞅著徐予凜,用鼻音輕哼,“不要鬧……”
徐予凜歪了歪頭,凝視著樂葵。
少女眼角微紅,桃花眼平時還要水潤,像被霧滲透了,眼角眉梢投透著初嚐情愛的性感。
他喉結微滑,眸色轉深。
隻是看到樂葵臉上的倦意濃鬱,他還是斂去那抹情熱,慢吞吞地伸出手,用手掌捂住她的臉。
“……小凜?”
樂葵不明所以,被擋住了視線,她想要拿開徐予凜的手,隻是甫一動,就聽到低沉的警告。
“別動。”
徐予凜說,稍微推開了無意中蹭上來的身軀。
而後用被單把樂葵從脖子開始裹起來,再重新抱住她。
“樂葵,”他輕聲說,“我們上大學之前,你還記得秦姨在旅遊的時候跟我聊天的事嗎?”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沒有常見的甜蜜套路,但他覺得沒有比現在的氣氛更適合了。
“嗯?”樂葵被他抱住,睡意又迷迷糊糊冒出來,聽到徐予凜的話,樂葵疑惑地回想了一會兒,想起這件事。
當時無論她怎麼問,徐予凜都說以後再告訴她。
所以現在他想告訴自己了?
樂葵來了點精神,使勁地點了點頭:“記得。”
散亂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晃動,發尾在徐予凜的身上輕蹭,無意撩撥,卻比有意的更輕易地挑起他的躁動。
徐予凜沉沉地吐了口氣。
他執起樂葵在他胸`前的秀發,卷在手心握住,低聲道:“你今年才大一,我原本不想那麼快的,再加上最近發生了很多事,還有我的身體是這樣……總覺得不能那麼隨意地決定……”
“你在說什麼?”
樂葵越聽越茫然,這跟媽媽跟他說的話有什麼關係?
“……傻瓜。”
徐予凜輕吻手心的發絲,黑眸卻盯住樂葵的眼睛,輕笑一聲,“我是在向你求婚。”
這句話聽起來輕描淡寫的,卻轟的一下,炸得樂葵回不過神,腦海變得一片空白。
男生的嗓音經過剛剛一場情熱,比平時更低更沉,透著一絲異樣的撩人性感,落入耳中,帶來無法抗拒的誘惑。
“你願意嗎?”
……
“嘀嗒、嘀嗒、嘀嗒。”
細微的機器聲響在室內回蕩著,實驗室比之前空曠許多。很多圓柱玻璃不見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全部被打掃幹淨,隻餘留在辦公室前方的巨大圓柱。
裏麵的一團雪白仍然蜷縮在一起,小小的四肢,圓潤的身軀,就像粉白的奶油團子。
樂葵站在門口,過了很久,才遲疑地上前。
她慢慢地走近圓柱,看著那張稚嫩可愛的臉。
嬰兒沉睡著,頭上插著許多管子,看著讓人心口一陣陣抽緊。他臉上的表情卻十分恬靜,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隻存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樣。
很多很多年前,徐予凜也是這樣嗎?
樂葵不知道。但是聽了周重霖的話,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出來。
——這個孩子,以徐的基因培育,身上留著和他一樣的血,他可以算是徐的兒子,是他生命的延續。
——從出生開始,徐便被關在封閉的地下室承受著非人的折磨。一直到六歲為止,他都待在不見天日的地方,每日每夜都被疼痛折磨。
——徐的身上注射了十幾種病毒。
——這個孩子是唯一的希望。
——如果他死了,徐也會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