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好。”
“下午好。”蘇晚散慢抬手算是回應。
隻是兩周沒有見過麵而已,兩人之間的氛圍卻夾有些許陌生和凝固。
封揚握著黑色中性筆,指尖不自覺摳在筆蓋那一點凸起,他低垂眼看著自己的本子,就在前不久蘇晚向他借了一紙,那張紙便是從麵前的本子上撕下來的。過後她甚至請自己去看了電影。
眼看兩個人明明越走越近,這一切卻仿佛突然戛然而止。
還未上課。
……今天時間似乎格外漫長,封揚等了許久,扭頭想要和蘇晚說自己獲獎,並且可能會有師父的事,卻發現蘇晚已經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封揚指尖用力,筆蓋的堅硬處抵在指腹,頓時變紅。
不願意看見他……嗎
一直到鈴聲響起時,蘇晚才睜眼稍微清醒過來,她望著講台上老師準備放電影,隨即轉臉去看封揚,他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低頭看著桌麵上的書。
有時候無形中的隔閡隻有當事人知道,此刻蘇晚便察覺到自己麵前豎起了一道透明的牆。
兩周沒見麵,也沒有維係過關係,有一點冷淡也正常。
蘇晚倒也未放在心上,她重新看著前麵的幕布,老師已經走下來坐著,電影開始了。
理智和睡眠鬥爭一會,蘇晚決定倒下睡覺,她手杵著額頭,閉上眼安靜休息。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杵起來的手正好對著封揚,乍一看像她不想再理他。
封揚餘光見到後,隻覺得心中被刺一下,胸口彌漫起一股澀意。
她……這麼討厭自己?
一直到電影播完,蘇晚睜開眼,朝椅背用力靠去,盯著前麵的講台好幾分鍾,才算清醒過來,她伸手按了按額頭,條件反射,扭頭看向封揚:“下午要吃什麼?”
封揚眼中掠過一絲壓抑的情緒,唇幾次欲動,他對上蘇晚,卻發現她好像又和以前沒有區別。
最後道:“……四號窗口好像換了一家。”
原先課前兩人之間凝固的氣氛漸漸消失,出教室後,封揚主動道:“我前兩周去比賽,贏了。”
蘇晚視線落在他微薄唇上,隨後上移:“恭喜。”
簡單的兩個字,和敷衍也無太大區別。
封揚卻恍若得到什麼解封,繼續說著路慶春想要幫他搭線何江九的事。
“何江九?”蘇晚重複問道。
“嗯,最近會找時間見麵。”
兩人站在教學樓門口要分開去其他樓,封揚站在對麵,身形挺拔,麵容清貴俊美,眼神幹淨,像雨後青竹,隻沾了點水汽,竹身便朝著天空上長。
“你還欠我一幅畫。”蘇晚忽然開口道。
“……我記得。”封揚雙眼微彎,“畫好再送給你。”
他想要畫到最好。
說完,兩人視線相對,便各自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路後,封揚再一次轉身回頭去看蘇晚背影,她走的利落,似乎絲毫沒有留戀。
封揚垂眼自嘲,他這種人,有什麼好讓人留戀?
……
蘇晚上又是向安誌的課,走進教室坐下,郭元洲也從後門進來,他靠著蘇晚:“我現在已經得ptsd,一想到他的課就產生厭學的情緒。”
淡淡瞥向郭元洲,蘇晚雙手插在口袋裏,試軸器的按鍵聲一聲比一聲快。
這是蘇晚起了好勝心的表現。
向安誌進來後,教室便安靜下來,教室裏的學生已經滿眼崇拜的看著他。這些日子他早已經表現出來的技術,讓這些人成功變成他的擁躉。
“煩死了。”郭元洲在旁邊嘀咕。
向安誌一進來,先是掃視眾人一遍,又點出上次測試的問題,並且特意將蘇晚和郭元洲點出來:“按照其他老師,可能會說你們水平不錯,完成度高,但據我所知,你們都是很早學過,比其他人有基礎,所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編寫出來的東西勉強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