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和顏料, 一張並不幹淨的桌子,上麵沾了不少顏料。
蘇晚不喜歡油畫的一個原因,便是她不能完全控製住這些東西, 沒有一個完整的邏輯鏈在其中。
“那張畫是我首次嚐試的風景畫。”柳白雨又引著封揚走向另一邊, 牆壁上掛著一張大幅油畫,“有些生澀, 畢竟是第一次,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蘇晚跟在旁邊, 聽見柳白雨的話,不由瞥向她,雖這麼說著, 但她卻將這幅畫掛在最顯眼的一麵牆上。
“那天回來之後, 我看過一些你的作品。”柳白雨望著封揚,“風景這類比我強太多,有時間能請教嗎?”
封揚有心想問一些關於人體描繪的問題,便點頭說好。
兩人在一旁交談,蘇晚聽了半天, 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低頭擺弄著手機,正在這時,周島再一次打電話過來。
“我請假了。”蘇晚走到另一邊接通電話後道。
“這邊人手不夠,你趕過來。”周島報出一個地址,“過去會有人接你們。”
他語氣嚴肅,一聽便知道有事,但未在電話中明確說清楚,隨即便將電話掛斷。
蘇晚握著手機,朝封揚走去:“我還有點事,要先走。”
封揚聽見蘇晚的話,目光落在她手中握著的手機,再抬眼看向她:“不是說要一起來看畫室?”
“抱歉。”蘇晚對上封揚的眼睛,“臨時有點急事。”
“是周島嗎?”封揚突然問。
蘇晚一愣,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知道。
見到她沒有反駁,封揚便知道確實是周島,他垂眼看向地麵,上麵有一滴顏料,大概被踩過,散開時染得地板髒兮兮的。
“嗯,知道了。”隨後封揚抬眼淺笑,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我自己呆在柳小姐這裏也可以。”
蘇晚敏銳察覺到封揚情緒不對,但她未多想,任誰被放鴿子,心中不舒服也正常,她隻是再說了一句抱歉,隨即轉身離開。
封揚站在原地許久未動,旁邊的柳白雨明顯能感受到對方情緒一瞬間低下來。
“這個蘇小姐是你……”柳白雨猶豫問道,看她一直從畫展跟進畫室,還以為她來盯著封揚。
現在看來怎麼好像是封揚對那個蘇晚有意思。
“朋友。”封揚轉身看著畫,若無其事道。
隻是朋友而已,他可以隨時被扔下。
柳白雨笑了笑,總感覺氣氛有點尷尬,這不會是一對吧。
“你們還挺不像朋友的。”柳白雨真心道,哪個朋友來畫室也跟著的,那個蘇晚一看就不是對畫室好奇的人。
“是嗎?”封揚微仰頭看著牆上的畫,臉色如常,隻有泛白的指尖暴露出真正的情緒。
柳白雨喜歡旅行,遇見不同的人,也不是非要和男性來個臨時交往,聽故事也是她的愛好。
這一下子八卦之魂便燃燒起來。
“那個周島也是你們朋友?”柳白雨特意從旁邊倒了杯水給封揚,引著他坐下,不著痕跡引誘他開口。
“不是。”封揚捧著水,還在回想剛才蘇晚接了電話後,便要離開的事。
周島明顯不是學生,年紀比他們大,但也不像老師。
封揚隻知道那次在特羅姆瑟的特訓是周島帶著,周圍人看著他的目光都帶著憧憬。
“那是蘇小姐的朋友?”
紙杯被捏扁了一些,封揚很快鬆手:“是她的偶像。”
偶像?
柳白雨心中幾番想法轉過,最後試探問:“蘇小姐也是A大學生?”
封揚沒有開口,垂眼看著杯中的水發呆。
“應該不是美院的吧,我看她不太像。”柳白雨也不介意,一直說著,她覺得蘇晚身上沒半點藝術氣息,反倒像那種理工科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