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鄰近的河內道和隴右道呢?河內節度使羅時伝和隴右節度使到底知不知道,還是也參與了其中?
芮城的軍隊知情不報,怕是要跟那府尹一起反了,而芮城裏的“公主”,若是抓在手裏,也是一張保命符。
春信現在十分危險!
李持月說道:“我們得回去!府尹參與其中,這搞不好是造反的大事,如今再去洛都,沒有兵權在手,就是漩渦裏的一葉孤舟。”
就是不知道如今芮城裏的洛都軍到底是何心思,是已經動手了,還是忌憚著皇帝親衛,尚蟄伏著。◆思◆兔◆網◆
上官嶠讚成她的決斷,如今的東畿暗潮洶湧,洛都更不知道是何情況,就算回芮城時叛軍已經動手,也比深入洛都要好。
拿定了主意,李持月不管芮城如何,都必須派人緊急回京送信,另一麵,又派人先悄悄潛回芮城,探明情況,將變故悄悄告知春信。
至於那些還被羈押著的朱昌等叛軍,李持月不相信他們說的沒有害人。
“三十人,全都拉到深山裏去。”
李持月話說得隱晦,乙樞已經明白了,上官嶠在一旁聽著,沒有異議。
她問:“你會覺得本宮太殘忍嗎?”
上官嶠搖頭,他並不是愚善之人:“這是叛亂,當初敢當起義軍就要有滅族的覺悟,打家劫舍,強征兵丁都是大罪,不帶家人已是開恩,放他們回去不止害人,那麼多的血案,這些人一路走來不可能沒做,況且我們不能暴露了行蹤,路上也不可能將他們帶著。”
朱昌等人隻剩一個死字。
他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李持月心中那點慈念也徹底放下,抬手讓乙樞將人帶走。
—
明都
會試的主考官沒有收到持月公主的信,更無太子從中作梗,龍虎榜一貼出來,圈的會元仍舊是在鄉試大放異彩的季青珣。
至此,季青珣已經連中二元,聲名盛極明都,隻可惜想“榜下捉婿”的人,連季青珣的影子都找不到。
殿試緊鑼密鼓地就開始了。
紫薇殿上擺了一張張書案,今科進士的名頭已經穩穩戴在了這些學子的頭上,他們現在如火如荼爭奪的,是三甲的位置。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並沒有多大的巡視興致,又沒有其餘的消遣,隻能看著那香慢慢燃盡。
紫薇殿外,皇城長長的甬道中行了一匹快馬,是八百裏加急。
殿中監聽了小內侍傳話,精神一凜,急邁著小碎步走到龍椅旁,“陛下,芮城那邊……”
皇帝瞪眼看向他,“當真?”
殿中監說得保守:“就在殿外”
皇帝皺緊了眉頭,又有刺殺?到底是誰這麼想殺他妹妹?
“讓親衛不必急著回來,接著護住人,查清楚到底是誰動的手。”此時若不是三娘自導自演,皇帝就起意將人接回來,在明都附近的行宮繼續住著,總歸安全一點。
殿試慢慢走到終點,鍾響停筆,內侍將卷子收起後,考生們就到偏殿休息去了。
有人來給考生們上茶,季青珣接過,是一張字條:“公主已不在芮城,而是暗中出現在了去往洛都的路上,東畿道不止出了刺殺之事,還有起義軍,跟當地府尹勾結在了一起,餘事待查。”
這是明理堂輾轉到天一閣
季青珣將紙條揉碎。
東邊看來要出大亂子了,不過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紫薇殿中,謄抄的卷子已經呈到了主考官麵前,這主考是三娘選的,已是三屆的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