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馬車走了幾圈消食,等上了馬車,他還抱著她。
“熱……”李持月翻臉不認人,要掙脫開。
“發了虛汗對身體好。”季青珣就是不撒手,換了個姿勢從背後抱著她。
兩個人悠閑得跟出遊似的,靜靜欣賞著隔岸的風景。
對岸有一間茅草屋,就在臨水的山腳,萬重碧樹壓青簷,風來淅瀝若雨聲,讓李持月想起府中收藏的那些山水名畫。
“不知道裏麵住著一個怎麼的神仙。”她突然羨慕起來。
季青珣枕在她的頸窩,柔聲道:“你要是喜歡,往後我們也可以造一間這樣的小屋子,閑看四時花開花落。”
李持月感動於造物的綺麗,沒有說什麼煞風景的話。
回去的路走得比來時慢,但有季青珣陪著,李持月偏偏就是安心,而且她也不急著回京。
入夜了,正好進了城,找了客棧落腳。
“一間最好的客房。”季青珣說道。
李持月敲了一下他的手臂,對掌櫃的說:“兩間!”
“不睡一塊兒,要是有歹人,我怎麼護著你?”
“你都病了,自己睡一間,不要過了病氣給我。”
季青珣眼瞳震動:“這病是誰過給我的?”
李持月狼心狗肺:“是你自己瞎折騰出來的。”
掌櫃低頭寫著賬,抬頭打斷了他們的爭論:“客房隻餘一間了。”
這下就沒得爭了,季青珣牽著她上樓去。
李持月先去沐浴過,散著頭發坐在床榻上,季青珣很快也洗過出來了,發梢微濕,男色惑人。
“你要別和我睡一張床?”她張著手不給他上床。
“你人是我救的,病是我給看的,粥是我熬的,地方都不給我睡?”季青珣為她的沒良心而詫異。
李持月被他反應逗得一笑,又連忙嚴肅下臉:“那你要老實一點,明天天一亮……對了,這是什麼城?”
“上邑城。”
“我記得莫娘子有一家藥鋪在此,明天去看看吧。”
莫娘子用了將近三年的時間,又有公主府扶持,生意順風順水,幾座大城都有她的鋪子,後來的書信中還說有要涉足其他的生意的意思,已是頗有大商風範。
李持月想起來她還沒看過莫娘子的生意呢,正好季青珣也該抓一服藥吃了,這個人抱過來的身子也太燙了些。
季青珣蹭到了半張床,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李持月阻攔的手剛放下,他就大犬一樣將人撲住,把她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嚇你一下。”季青珣幼稚地笑了一聲,低下`身子,鼻尖蹭了蹭她的臉,才開懷地吹熄了蠟燭,拂下床帳躺下。
李持月緩過一口氣,用力在他腰間掐了一般,“有病啊。”
“今晚別說夢話。”季青珣拉她枕在自己肩上,怕自己聽到會心梗。
“什麼夢話?”
“什麼夢話也不許說。”
“有病。”
見季青珣不和她鬥嘴,李持月也閉上了眼睛。
隔天一早,李持月是被熱醒的。
季青珣的身子跟個源源不斷散發著熱意的火爐一樣,偏偏他不準李持月離遠了,一定要貼著,抱住她。
李持月要將被子踢了,他又蓋回來,一整個晚上光在那折騰了。
睡醒之後,她抬手探了探季青珣的額頭,比昨天還燙了一點。
李持月顧不得和他生氣:“起床,咱們去藥鋪。”
莫娘子開的藥鋪叫“善月堂”,一大早正是生意清淡的時候,李持月和季青珣趕到時,隻有兩個人在櫃台上。
看到進來的人,莫娘子還有點不敢認。
“公……”莫娘子看到她的打扮,忙收了口,上去行了一禮,“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