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麵色胭紅,讓他閉嘴。
幸而那藥力在兩天之後終於消散。
李持月對季青珣祛了魅,在他有意無意靠近的時候,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他。
之後若非正事,李持月根本不想見到季青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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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瀾在收拾妥當濟芳坊的火藥之後,就一直在等著南邊的消息。
李牧瀾在濟芳坊埋火藥的時候早已想過,李持月就算沒有主動跟摩訶走,他也會把事情鬧大,以一坊百姓的性命逼得李持月不得不去,不然她就會民心盡失。
這一步,李持月怎麼走都是輸的。
隻是可惜,他的人一路追到了南邊渡口都沒有抓到人,不過是隔水一箭射落了摩訶的帽子而已。
帶回來的消息是他們親眼看著摩訶帶著李持月登上了出海的船。
看來李持月是徹底被帶走,不會回到大靖來了。
雖然沒死,但也是一件好事。
如此大的威脅一夕消散,朝中再無人能和他爭鋒,李牧瀾可謂誌得意滿,躊躇滿誌地在殿中踱步。
原本他就是儲君,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皇帝,卻因為一個女帝,讓李持月那個女人也敢來和他爭。
如今沒死也算她命大,但他早晚要把人找出來。
梁珩道見太子開懷,道了一聲恭喜,但仍要提點道:“殿下,如今當務之急,就是打壓公主在朝中的勢力,”
不錯,難得他賭對了這一回,當然要乘勝追擊。
李牧瀾心裏又冒出了別的主意,“你覺得,將濟芳坊火藥之事推到李持月身上,可行得通?”
梁珩道思慮一番,說道:“如何行不通,摩訶案本就是他們羅織出來,構陷殿下的,成淵才是大理寺卿,隻要他開口,這件事就能回轉,不過,公主跟摩訶跑出這麼遠的動機為何?”
李牧瀾想了一會兒,娓娓道來:
“孤記得摩訶曾經暗中上過楓林行宮,那時他們便有染,公主不願嫁給羅時伝,並不是因什麼上官禦史,而是想嫁摩訶而不得,摩訶又有意回北域爭王位,公主幫著勾結外敵,還欲將此事栽贓嫁禍與本宮,誰知事情被孤知曉,敗露之後,就設下此局,以身助摩訶逃走,自己也跟著去北域與他成親。”
此話若是對質,自然站不住腳,但二人已經遠走,公主黨群龍無首,沒有人能冒出頭來,查清真相,自然是任李牧瀾說道,濟芳坊的火藥,也能編排到李持月曾掌管武器庫身上去。
到了這一步,他已經不在乎皇帝能信幾分了。
而那個大理寺少卿季青珣,讓成淵在他外出查案的時候順道安排上罪名,不須他再擔心。
梁珩道見太子已有籌謀,拱手稱“殿下高明。”
另一邊,往北追的金吾衛一無所獲,也回來了。
“三娘,真的救不回來了嗎?”
皇帝這個做阿兄的怎能不心焦,爹娘就給他留了這麼一個妹妹,他都照顧不好,現在落得生死不知,難道這輩子真就見不到妹妹了嗎?
金吾衛統領低著頭:“臣帶著人將北麵都搜遍了,確實找不到摩訶和公主的行蹤,怕是……怕是他們實則往南跑了。”
現在去追隻怕為時已晚。
“那也得找,立刻派人去!隻要沒見到屍體,你們就給朕一直找下去。”
統領領命,退出了紫宸殿。
皇帝疲憊地按住眉心,他自那日暈倒,請了醫正來看過後,精神就一直不大好,醫正查不出什麼,隻說肝鬱氣滯,開了個緩養肝氣的方子。
統領才剛離開沒多久,殿中監就進來了,說道:“陛下,太孫求見。”
太子妃抱著太孫,說是來探皇爺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