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牧瀾還是收著說:“此番案子複雜,姑姑還沒有回來,兒臣不敢下定論,”
三娘還能回來嗎?
如今她已經被摩訶帶走了,這案子到底和她有沒有關係,又有什麼所謂呢。
皇帝說道:“萬事,等到三娘回來再論吧。”
“是。”李牧瀾見目的達到了,和成淵一起退了出去。
沒幾日,金吾衛就帶回了消息:有人看見摩訶帶著公主出現在南麵渡口,登上了出海的大船。”
如此看來,李持月是真的回不來了。
消息傳開,如今朝堂之上,公主黨如同大雪之下的鳥雀,沒有半點聲響,有心之人冷眼看著這些變故,都暗自蟄伏,耐心已侯。
太子黨已經蠢蠢欲動,李牧瀾儼然成了皇帝之下的第一人,隻差一步,他就能登上皇位了。
李牧瀾從來沒有這麼心定過,連日的夢裏都是自己身穿龍袍,頭戴冕冠登基的場麵。
縱然朝中再無敵手,李牧瀾也並未放鬆對公主府的監視。
就是這份謹慎,讓他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你當真看清楚?”李牧瀾的手攥成了拳,藏住眼中那分驚恐。
“殿下,屬下親眼所見,確實是公主,她回來了,現在就在公主府中,還有……摩訶,他的頭發被剃光了。”手下想起自己看到的,也覺得毛骨悚然。
李牧瀾兩眼發直,有種從萬丈高崖落下,一敗塗地的感覺。
被騙了!他竟然被李持月給騙了!
手下說道:“而且……”
“還有什麼!”他大怒地將桌上的東西砸出去。
手下忙道:“大理寺卿偷偷去了一趟公主府。”
成淵!
李牧瀾後退兩步,扶住了桌子,穩住有些暈眩不穩的身子,成淵竟然是李持月的細作?
梁珩道的麵色更差,似乎已經能預見到公主得成淵相助,揭發東宮的場麵了。
眼下……還能怎麼挽回?
“成淵離開公主府了?”
“是。”
李牧瀾無力道:“將他抓來。”
很快成淵就被抓到了麵前來。
成淵似乎知道緣由,隻是跪著,並沒有多問。
他這個態度,李牧瀾已經不須再問。
李牧瀾死死盯住成淵的後背,不甘心:“成淵,孤如此信重你,為何叛孤?”
成淵十分平靜:“臣已上表,將殿下指使臣攀誣公主,私放摩訶逃獄,挪用火藥戕害百姓的事,還有證據都交代了。”
他抬起頭,笑道:“還有當年殺害歸寧的前大理寺卿一家的事,也一並呈上,殿下,是非功過,等公主見了陛下,再同您當堂對質,慢慢分說。”
還要怎麼說,李持月能把摩訶帶回來,就證明了李牧瀾先前說的全是謊話。
何況還有成淵這個人證!隻要一對質,就全都露餡了。
“孤問你為何要背叛孤?這件事一交代,你自己也活不了。”李牧瀾氣得踹了他一腳。
成淵倒在地上,看李牧瀾惱羞成怒,笑得更開。
“太子可還記得前大理寺卿之女,她身懷有孕,卻被你棄如敝屣,死的時候渾身是血。”
前大理寺卿是成淵的恩師,成淵和李瑤兒算是青梅竹馬,早有求娶之心。
然而李瑤兒卻突然傾心太子,成淵雖然心痛,但太子既然已經請皇帝賜婚,他也隻能黯然退場。
後來婚事被皇帝否了,成淵是高興的,他還有機會向李瑤兒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誰知恩師一家在歸寧的路上出了意外。
這成了成淵的心病,他追查許久,得季青珣幫助,才知道是李牧瀾派人將他恩師一家殺了,而且李瑤兒死時已經懷有身孕。